“什么问题,娘能和我说嘛,孩儿也能为娘分忧?”

    明远小大人似的和柳心说话,一个九岁的孩子在父亲去世这一年中不自觉中成熟了。

    柳心心头一热,问明远:“你对自己的未来还有咱们家以后有什么打算?”

    明远一怔,从父亲去世后,家里所有的事情母亲都是安排的妥妥当当,今天问起自己,明远倒是吃了一惊,不过是母亲问询,明远还是沉思起来。

    郑重的思考半刻钟,明远才缓缓地抬起头:“娘,孩儿要金榜题名,给娘挣个诰命夫人,给明珠找个好夫婿。”

    “如果做了官有很大风险,比如收到别人的陷害,比如惹怒了上官,比如不能真的为民做主,你还想做吗?”

    明远眨巴儿眨巴儿大眼睛,不知如何作答。

    柳心自己也苦笑,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听懂这么深奥的话,自己也太心急了。

    傍晚的余辉撒满院子,柳心信步走到一进院子,七八个男孩子在那“呼哈呼哈”地练拳,这不是武课,只是孩子闲暇时的玩法。

    看到柳心过来,克鲁从屋子里出来,冷俊的面庞透出一丝暖色。

    他抱了一抱拳:“夫人,这几日看你脸有忧色,可是有事?”

    柳心愕然“自己有那么明显,连平时不怎么见面的克鲁都看出来了”

    “克鲁,我只是对未来有些担忧。”

    克鲁已经到这好几个月了,这个蒙古汉子直率,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很对柳心脾气,柳心逐渐把他当做了家里人,甚至超过了秦坤元等人。

    “夫人,你虽是一介妇人,现在却是这个秦家顶梁柱。秦家原本就是一般的庄户人家,有你在孩子才能读书识字,秦家在这县城才有了一席之地,今年更是结几门贵亲,我到这儿几个月来,日子一天一个样,以后什么样谁会知道,但起码现在是越来越好。将来要是你不想做,没人能强迫你去做,要是你想做,秦家会一直跟随你去做,夫人,万事随心吧,克鲁也会一直追随夫人的!”

    迎着克鲁真诚的目光,柳心的心情忽的好了起来,困扰自己几天的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自己钻了牛角尖儿,兵来将挡嘛,自己现在就应该开开心心的生活。

    族学这块没有应试潜质或不想走科举路子的,自己还是按以前的方式教,想继续深造的,聘个秀才来启蒙,学得再好的,给他们送个好一点的书院,学怎么样靠自己,这么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柳心坦然了。

    柳心又把秦坤元和秦富找来,对柳心的提议,俩人都满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