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雨声也不曾听到,半点雨滴也不曾飘落身上。

    而在六郎那儿看来,大雨似是有意的避开了黑伞,向黑伞周遭逃去。不仅如此,风也像是不敢招惹黑伞一般,丝毫不能将伞吹动。

    温琼持伞走到六郎身边,伞面上不沾一丝水汽。

    从温琼手中接过雨伞,六郎如同接过一叶浮萍,轻飘飘地,没有一丁点儿的真实感。

    六郎撑伞也在雨中走了一圈,回到廊下,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温琼的单衣已被风雨打湿了衣角,湿衣贴在腰间,在炎炎夏日里竟叫他打了个寒颤。

    “可要再试一试?”

    六郎看着手中的黑伞,奇怪道:“如何试?”

    温琼指了指六郎的腰间,“你的刀呢?”

    “不可!”六郎一身横肉,在雨中泛起一层油光。

    “如今咱们还没有弄清这件宝物究竟有何妙用,贸然为之,恐有不妥。某想着还是稳妥些好。”

    温琼将伞收起,又送回了自己屋中。

    两人回了内堂,让婢子拿了两套干爽的衣物换了,各自坐着,无话可说。

    雨仍不见小,庭院中已经积了一层水。莲池中的荷花在风雨中摇摇摆摆,池中的鱼儿藏在莲叶下偷偷地冒着泡。

    象先推门而出,站在廊下,看着大雨下个不停,心里发起了愁‘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山啊?’

    小道童伸了个懒腰,发着呆,思索着回山的事儿。站了会儿,觉着身上发痒,随意搓了搓,轻易地竟搓出来一条条的泥垢,令他自己都有些嫌弃。‘今日正好也到了该洗澡的时日。’

    走进内堂,象先向坐在塌上的二人打了声招呼,正欲到柜上取药。

    “小道长,雨这么大,还是等会儿再回吧。”六郎笑嘻嘻的招呼着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