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推车上的箱盖从内部打开了,玹羽那头绿发脑袋探了出来。

    在确认四周没人后,他学了几声鸟叫,另一辆推车的箱盖也打了开,露出的是枔子的脸。

    “一身药味!”跳下车的玹羽闻了闻身上,一脸狰狞,“枔子你就不能找个味道好闻点的药车吗?这一路害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没死在那些穷凶极恶地刺客手中,倒是死于救人性命的药草上,真是讽刺!”

    “没办法,谁让娘那天买的是芒杉啊,就是这么呛”,枔子也跳下车来,完全不理会玹羽的抱怨,开始查看四周,“我们赶紧走吧,趁着现在没人。”

    当这兄弟俩成功从药铺溜出来,踏上高翅城的街道后,玹羽脸上并没有兴奋之色。

    他前几天还和瑰羽说过,玄景宫跟要打仗似的犄角旮旯都是侍卫,要真能溜得出去那就绝对是近卫队有问题。

    而现在他真的就溜了出来,而且还是和枔子两个人。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道只要溜进宫中不那么容易就好了。

    不过他们已经想好要如何不被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宫中了。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时间这么早就去丞相府不太好。”

    玹羽正想着心事,被枔子拉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昨天得知近卫队长晤综斗伤重不治后,玹羽备受打击。他决定要出宫一趟,去见见那个一直躲着他不见的丞相,到底是不是如邈侯所说,是个能够让他信赖的人。

    现在的玹羽心中十分渴望身边能有个商量的人,而他也不想再坐以待毙,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变。

    二月底的清晨还有些寒冷,但也阻止不了人们为生活而奔波前进的脚步。

    兄弟俩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繁华之下也有暗影,街边上不时能看到乞讨的小孩。

    玹羽看到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被背在一个大一些的孩子背上哇哇大哭着。

    于心不忍,玹羽停下脚步,想要去给那孩子一些钱,忽然觉得身体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身体重心有些不稳,玹羽被旁边的枔子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