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第一条防线是延绵千里的长城一线,第二条防线是北防五镇,镇北军可以适当舍弃第一道防线,但是第二道防线一定要死守,若是第二道防线被草原蛮子攻破,铺陈在草原铁骑面前的就是沃野千里的中原大地和一条直通承德、开封的平坦大道,再向南便是北魏国都太安城。

    而在镇西军,第一条防线是以军马镇为中心的黄河、太行山,镇西军中军大营便建立在军马镇以东五十里,依附着这一座军事重镇,第二条防线以雪涌关为中心。

    西楚军队若是攻破雪涌关,不至于像草原攻破北防五镇那般一览向前攻到太安城,但是西楚会极其轻松的将水丰草美的河套平原纳入西楚,为西楚昂头西北、偏安一隅的龙脉提供腾飞之地,那对北魏的打击更大。

    雪涌关是天然形成,不过,镇西军多年以来一直在不断改造巩固雪涌关易守难攻的地形,如今雪涌关呈现一个巨大圆弧状的凹字形,形成了一座可攻可守,可进可退的天险,边塞诗人赞美雪涌关为“河西重关、边陲锁钥”。

    不同与其他的雄关铁栅,雪涌关并没有建立任何城镇关楼,而是在其后五十里之处建立了一座城池,名为雪涌城,寓意着“雪涌蓝关马不前”。

    马车到达雪涌关正好赶上天气蔚蓝的好时节,天空像是一块无瑕的翡翠,纯粹明艳,高远明亮,雪涌关还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所以雄关漫道的它还没有沾染斑斑血泪和铁骨厮杀,显现出一种铅华洗尽的自然美。

    它像是窝在那里的雄狮,等着属于它的那一场大战,被铁甲鲜血沾染,被弓箭霹雳声惊醒,然后以众多冤魂为依托,成为历史的注脚,但是此刻它还是一处美丽的风景,身处其间只会让人感到自然的美。

    车队转了一个弯儿,调头东行五十里,来到雪涌城,洪熙官说要带皇帝陛下吃点西北风味,皇帝陛下哪里受得了此等诱惑,也就跟着洪熙官来了雪涌城。

    洪熙官在前面带路进了雪涌城,李元昊掀开帘子,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西北边陲的天空高远蔚蓝,江南的天空氤氲朦胧,各有千秋,也各有韵味,大街小巷路上行人都围着围巾,预防风沙灌入嘴中。

    雪涌城守将名为司马奕,在镇西军内仅次于洪龙甲、洪熙官和四大将军,由于为人谨慎,做事稳重,被洪龙甲派遣到雪涌城。

    今日司马奕早早在将军府候着,洪副将已经来信,说今日有贵客来,要好生招待,但是也不要太过张扬。司马奕前后思索,隐约想到了某种可能,赶忙让夫人将府衙上下打扫一遍,迎接贵客,司马夫人从未见夫君如此激动紧张,和下人一同出入打扫,司马奕似乎觉得不合心意,亲自挽起袖子上阵,这让司马夫人惊讶异常,赶忙上心了三分。

    一匹马和两辆马车停在府前,司马奕正了正衣衫,忙着向前迎接:“末将司马奕拜见洪将军!”

    洪熙官翻身下马,大棕马很是自觉,不用别人招呼,自顾自走到了一处低头吃草:“司马将军,此事不用太过声张,从府衙后门进入就可。”

    司马奕连连称是,引着马车从司马府后门进入府内,司马夫人已经准备好水果糕点,司马奕摒退众人,心头一寻思,拉着自家夫人也出去了。

    司马夫人并非胡搅蛮缠的泼妇,相反极其知书达理,但是忙前忙后多日,今日贵客到了,连见一面都不可以。

    司马夫人忍不住冷哼一声,玉葱般的手中竖起,摸了摸头上发髻:“哼,好大的架子!!”

    司马奕忙捂住夫人的嘴巴:“夫人,小点音儿,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将军,您怕什么?那人难道还有洪老将军厉害,洪老将军来咱司马府都夸我做得饭好吃。顶天了,来人不过是太安城的权贵公子,想要看看边塞风光,洪副将给面子才亲自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