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苏酒把判儿叫了来,要和她结伴去附近城池买衣裳首饰。

    判儿惊喜之余,倒是想起来要为苏酒考虑,“苏姐姐,你的身子恢复了?外面这样冷,万一染上风寒又病倒了怎么办……”

    “咱们坐马车去,不妨事的。”苏酒心情挺好,抱着小暖炉往帐外走,“休息了这么多日,继续呆在帐中我实在受不了。就在隔壁城里转转,傍晚前回来就好。”

    判儿见她穿得厚实,那马车又是萧廷琛御用的,比帐篷还要暖和严实,再加上还有一支军队跟着,早去早回定然不会出事,于是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

    她们走后不久,萧廷琛吩咐婢女在大帐设宴,又把宿润墨请了来。

    宿润墨与他对面而坐,瞧着满桌好菜,倒是有些稀罕,伸筷子夹了鱼肉,笑道:“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皇上居然大方了一回,请微臣吃这些好酒好菜……这盘鲈鱼瞧着很鲜美,得花不少银子吧?”

    萧廷琛笑笑,悠闲自若地晃了晃酒盏,“这酒也是千金一坛的好酒。知道你眼光高,寻常酒菜,哪里能入你的眼?”

    红泥小火炉上烫着热酒。

    城中酒楼,苏酒站在窗前发呆。

    细雪簌簌,市井染白,更远的地方长天一色,黄昏的墨鸦徘徊在云端,最后一头扎进茫茫云海之中。

    判儿醉醺醺坐在火炉旁,乖巧地抱着一只绿玉酒盏,深褐色的眼瞳里仿佛浸润着水光,笑起来时两靥甜甜,虽然摇头晃脑却很正儿八经,“你们大雍有句诗,冬日里读起来是极美的,叫什么……‘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苏姐姐,咱俩再走一杯?”

    苏酒回眸,“你都喝了半坛子,再喝下去,今夜怕是不必回军营,就在这儿睡一晚得了。”

    “也未尝不可啊……”大约北凉的姑娘都爱牛饮,判儿贪杯,仰头就把新斟的那盏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霜降推门进来提醒,“小姐,已经是黄昏了,”

    苏酒微微颔首,拿了木施上的斗篷穿好,“走吧,回军营。”

    “诶?我还没喝够呢!这还有好多下酒菜,就这么丢掉多浪费?”判儿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