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弘达点了点头,淡淡道:“我知道,来之前,我与俭正兄通过气了。”

    提起这件事,文弘达其实是有些恼火的。

    文家为白家护送八万五千两银子去天津码头,结果半路让人截了。

    这笔银子,最后得由文家给白义章赔。不然事情传出去,主顾存在文家的银子丢了,往后还怎么做生意?

    如果白义章是一般人,那好说,全家杀干净了,灭口了就是。偏偏这人是个大官。

    但文家也不想简单了事地赔了这笔银子。讨价来还价去,白义章便把崔家这个赚钱的筹码丢给了文家。

    今冬又是粮商与炭商大赚一笔的时候,文家就是炭商,正好凑个粮商。

    对于白义章而言,如今东厂在查,自己还想谋户部尚书,正是要小心些的时候,今冬便不打算再出手。

    对于文弘达而言,必须要大赚一笔才能消弥银子被劫这件事带来的‘办事不可靠’的名声、才能在家中立足。

    此时,文弘达将这一层关系点出来。

    崔平便心中有数,凭心而论,他并不太想和文家合作。

    却听文弘达又接着说道:“我不仅和俭正兄通过气了,我还知道崔家在通州有大批粮食。连粮食的来路我都知道。”

    崔平大惊。

    崔若海更是脸色煞白。

    那笔粮食的来路……

    “放心,我是自己人。”文弘达笑道。

    “自己人就好,自己人就好。”崔平连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实话说吧。今天我来这里,便是想与你们共富贵的。”文弘达笑了笑,侃侃而谈道:“往年你们的做派太小家子气了,一笔粮食翻五倍、十倍卖和翻三十倍、四十倍卖,其中的差距可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