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

    他退后两步,紧盯着卡在窗户框里挣扎的老头,一边提防着他随时冲出来,一边追问江眠:

    “你方才说,我刚到客栈的时候也曾像这样发疯,那会儿怎么制住我的?”

    壮汉挣扎着往江眠所在的方向扑腾,眼见着就能够着了,江眠脚尖点地,轻巧地从他身上跃过,落到了他的脚边。

    壮汉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挣扎的方向改变,开始扑腾着想给自己掉个头。

    这跟逗狗一样的场面,同李烨那边的剑拔弩张比起来,显得分外滑稽。

    江眠的语调也平缓地像是在回答自己昨晚吃了几个包子:

    “那时候你在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了,而且身上大大小小的隐伤不少,本来也没什么力气,这大个儿一只手就把你摁住了。”

    壮汉在地上蠕动的过程中,终于找到了身体的平衡站了起来,单脚发力,冲着江眠就是一个飞扑。

    江眠“啧”了一声,拿上从散落一地的稻草堆中摸起来的东西,险险躲了开来。

    他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光脚踩上院里刚犁过的一小片菜地,土壤湿润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

    暂时同壮汉拉开距离后,江眠低头,拿起手中的东西看了看。

    是一对尺余长的短刀,刀刃用布条一道道缠了起来,大约是匪徒藏在板车上的草堆里的,江眠方才不小心踩到,顺手就捞了过来。

    他拎着两柄刀,正想着扔给对面的人,给他把手里的扁担换一换,却眼见地发现脚边的某处有什么东西亮亮地反着光。

    “嗯?”

    江眠伸脚拨弄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颗瓷制的小珠子,小拇指大小,穿在一根已经脏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细绳上。

    江眠蹲下来,捏着那颗磁珠往外拽了拽,发现绳子的另一端,连着的是一小块木头片,木片一面能看到斑驳的红漆。

    木头片上还挂着一小片破布一样的东西,江眠上手捻了下,应该是牛皮羊皮一类的,上面染着暗色的污斑,江眠看起来有些像是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