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宁幽幽地看着她:“姑且信你一回,你放心,会有人来给你换个牢房的。”

    身后传来王婶欣喜的声音,谢雨宁和苏护已经慢踱离开大牢。

    “谢小姐为何要真的承诺她换牢房之事?”苏护不解地问。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在王婶面前表现的那么易怒暴躁,刚才在牢内的表情确实是他心中的怒意所驱使,但很大程度是他有意扩大情绪为之,只为和谢雨宁一起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好更容易问出些东西来。

    刚才如果王婶执意不说的话,谢雨宁就会叫来衙役开门,而他身上带着的小刀就能起作用。

    王婶这人贪婪胆小又怕事,果然稍稍一威胁引诱就什么真话都吐出来。

    苏护以为是谢雨宁年纪比较小,对于这种事处理起来还一板一眼的,正想告诉她对于这种人无需光明正大手下留情,却听她说,“先生放心,我只是答应她换个牢房,但新牢房是不是只关她一人,又会有谁同她关一起,这些就不是我承诺的了。”

    “我问她是不是想换一间牢房,她说是,那我肯定遵守承诺,满足她的心愿呀。”谢雨宁眯着眼笑道。

    苏护听此哈哈大笑,他还以为谢雨宁年纪小心软,没想到处事起来颇有几分腹黑,如果之后王婶知道了真相,恐怕得气到吐血吧。

    想到王婶受折磨的画面,苏护就觉得大快人心。

    拐诱略卖人口者其罪当诛,他们的行为不容谅解,即使处以极刑都不为过。谢雨宁知道这点,她从没想对王婶手下留情,更不会让她在死前还能悠哉悠哉的过日子。

    王婶这些人买卖的不是物品,而是那些无辜家庭的成员,他们的买卖破坏了多少无辜的人家,让这些本可以幸福生活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只不过耍了王婶这一次,王婶肯定不会为他们所用作为人证出席,所幸还有份物证在。

    王婶不上公堂也好,免得她临时又改证词。

    谢雨宁回到马车上,苏护则去了典当行。

    原本谢雨宁打算找人过去取证物,但苏护自动请缨,她也没拒绝。苏护想要破案之心早就熊熊燃烧,何况那是和他女儿的死相关的东西,谢雨宁没理由拒绝这个绝望又带着希望的父亲。

    “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车厢外的车夫在问。

    “去西六街。”周大人现在还在那间宅子内忙碌,她今天拿了苏护女儿的遗物出来,正好过去比对墙上的短鞭,顺便问问周大人搜索的进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