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是,太迟。木言青生硬地回应他。她木然地想可是纵他来得早些,再早些,又能改变什么呢?

    “阿青,你还好吗?”良久,莫辞低低地问了这么一句。

    她怎么可能好?她的家人,木家上下二百余口人,惟她一人逃了出来。她父亲是愚忠,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他一定不会反抗,一定会任人宰割。至于其他人,自是随她父亲的意思。这二百余口人的血海深仇,她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

    回来。

    “阿青,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要报仇。”除了报仇,她想不到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阿青,你信我么?”不等木言青答,莫辞又说,“阿青,跟我走,你放心。”

    他并没有说让她放心什么,但是,她就这样信了他,由着他带他回去梳洗,由着她帮他换过衣裳,由着他带她回了北疆。

    世间万物都会变,更何况人。

    寒风呼啸而过,脚冻得像两块冰。怎么还不到?凤璃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这极北苦寒之地的冬日可不是那么好熬。

    缓缓地前行,等进了城,找个驿馆,一定要先泡个热水澡暖身,等明天天一亮,立刻重新租一辆马车,继续赶路回南方,自此再也不来北方。

    前不远处似乎有巡夜的士兵,他心里雀跃着,这说明他快到了!加快脚步,终于不用受这该死的冻了。

    城外天寒地冻,方圆十里一片荒芜,城内灯火通明,只是屋舍禁闭。

    好不容易入了关,凤璃本以为不会再如方才那么冷,却不想城内毫无生气可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地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倒下,有巡城的将士看到了,问“副将,前面好像有人晕倒了。”

    “带回去让将军决定。”

    营房内暖气融融,凤璃身体渐渐回暖,人也有了意识。缓缓睁开眼睛,陌生了环境让他心里敲响警钟,他怎么到这了,这是哪里?

    “将军,他醒了!”小兵跳起,小跑过去找在他们心中如神祇般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