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廖化的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就像是抽中了泥塘。那里不知道已经挨过多少鞭子,充斥着一道道伤痕,伤口连着伤口,刚结好的伤疤被抽瘪、抽烂,再次露出红嫩的新肉来。

    廖化并没有像杜远想象的那般叫疼,他只是抿着嘴,双眼狠狠地瞪着杜远。

    纵然杀过许多人,可杜远不知怎地,还是有些个害怕。那眼神是如此的冷冽,就像是在数九寒天被野狼盯上一般!

    杜远高声喊着,“你等着,你等着!”

    然而,声调越高,就越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担忧与恐惧!

    廖化哈哈大笑,虽然笑声扯动了伤口,引来一阵阵咳嗽,可他还是笑着,笑出了眼泪:没想到我廖化竟死在这样的鼠辈之手,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不如降了那曹昂!

    杜远恼羞成怒,高声喊道:“笑吧,笑吧,笑死拉倒!明天,我就把你舅家妹妹带到这里来,在这里好好风流快活一番,我倒要看看,你到时还怎么笑出来?!”

    廖化猛地一挣镣铐,怒声吼道:“你这个禽兽,禽兽!她今年只有十二岁,你怎么可以对她下手?!有种冲我来,杜远,我日你八辈子祖宗!”

    听着镣铐哗啦啦作响,杜远哈哈大笑,一拍自己的脑门,夸张地说道:“啊哈,我倒是忘了,你们定过娃娃亲啊!没事,没事,我先帮你调教一番,再让我手下挨个帮你和她亲近一下。这样一来,日后她床上功夫了得,你不是也省事了!到时候整个山寨中都是你的妹夫,我帮你找了多少亲戚啊!我这人,就是爱做好事!”

    廖化高声喊着,怒声骂着,拼命挣扎着,可是这地牢盖得十分隐蔽,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他拼命挣扎了几下,终于因为伤口破裂,疼痛难耐,昏了过去。

    看着昏过去的廖化,杜远冷冷地一笑,冲着旁边的心腹手下吩咐道:“一会给他随便涂些伤药,喝点水,在咱们打破曹府之前,可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手下连声答应着,杜远这才晃晃悠悠地离开。刚刚狠狠地抽了廖化一顿鞭子,杜远也累得够呛,加上喝了不少酒,现在只想着去睡一觉。

    不过,就在杜远打着幸福的小呼噜的时候,曹仁和曹昂却带着十余人悄悄往山寨这边爬了过来。

    众人按照杜朗给出的地形图,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三座明哨、两座暗哨,来到了大寨旁边。

    曹昂低声说道:“叔父,这贼人的防备也太松懈了吧,三座明哨里十五个贼兵,除了赌钱就是赌钱;两座暗哨中四名贼兵,都在呼呼睡大觉!不会有什么诱敌深入的阴谋吧?!”

    曹仁没有立即回答,仔细观察了下山寨里的布局,这才低声回答道:“没有什么阴谋,我刚刚仔细看了好几遍,这里直到寨门那边,根本就没有再布置岗哨。只要咱们悄悄消灭了那五个哨卡,就能毫不费力地冲到大寨跟前!不是贼人有阴谋,而是杜远太愚蠢!而且谁让我们还有详细的地图呢!”

    曹昂听了此言,懊悔地一拍大腿,低声说道:“早知道今天晚上就率军突击了,白白耽误了一个晚上!”

    曹仁却笑着说道:“阿昂,领军打仗一定要有耐心,别沉不住气!让士兵们在山脚下悄悄休息一个晚上,能够更有效地恢复体力,熟悉当地地形、气候。而且刚刚来之前我问过一个老农,看天气明天必有降雪。只要一下雪,以贼人们的懈怠作风,肯定会躲在屋子里烤火取暖。到时候,咱们可以趁着下雪的掩护,悄悄处置所有的哨卡,偷偷冲进敌军大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