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随着景王进入到书房,此时的书房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各种器具已经重新摆上。待丫鬟上茶之后,景王摆手让其退下,然后命令府中护卫在书房三十米外警戒,这才将门关上,和何心隐相对而坐,问道:

    “还请先生明言。”

    何心隐先是拱手一礼道:“殿下,在下知道方才说殿下蠢,是冒犯了殿下。但是如果殿下真的不知自己已处于危险之中,在下还是要说殿下蠢。”

    景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沉声道:

    “孤在听。”

    得!

    连先生都不叫了,可见景王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何心隐在心中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就这个性格,还想着登基?

    心中对景王更加厌恶,也更加坚定了辅佐裕王登基的决心。

    他却全然没有想到,一个皇子被他当面说蠢,历史上又有几个能够忍住?

    但是,就算何心隐想到,他也不会在乎,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望着景王淡淡地说道:

    “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什么意思?”景王的神色就是一紧。

    “唉……”何心隐叹息了一声道:“殿下,您真是因为派人暗杀罗信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

    “我……我没有。”竟然心中一害怕,都不称呼自己孤了,而称呼我了。

    “唉……”何心隐又叹息了一声道:“殿下,你把陛下和满朝文武都当着傻子吗?说句实话,就那些当官的,整天就玩心眼儿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只要他们略微一想,就能够想明白。连在下都能够想出来,他们会想不出来?陛下会想不出来?”

    “怎么就想出来了?”景王心中不服。

    “殿下!”何心隐神色变得严肃道:“咱们不说罗信被箭手暗杀,那件事不太容易想到是殿下安排的。”

    “本来就不是孤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