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沉吟片刻,头道:“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大都督久病卧床,所以他的死很难分出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

    “但是……家父确实是暴毙啊!”陆绎急道。

    罗信便摆摆手道:“你也知道,李神医如今住在我府上。”

    “是!”

    陆绎头,眼睛中透露出迷茫之色,他不知道罗信为什么说起李时珍,如果陆炳还活着,提李时珍还可以,如今人都死了,就算李时珍是神医,那又如何?

    难道还能够让陆炳气死复生不成?

    “我曾经将大都督的情况和李神医说过,问李神医,大都督这种死亡情况,是不是一定就是被人害死。”

    “李神医怎么说?”陆绎目光灼灼地盯着罗信。

    “李神医说不一定,一个久病在床的人,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衰弱,如果在某个时间闪上,这些各个机能上的衰弱同时爆发,便可以让一个看着还有几个月,或者半年寿命的人突然死亡。”

    “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绎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大都督是不是被人害死,如今缺乏证据。这件案子原本就难查,又没有真正的证据,刘守有如果差不出来,便会像陛下汇报,因为缺乏证据,大都督是正常死亡。”

    “他怎么敢?”陆绎愤怒地站了起来道:“家父待他不薄……”

    罗信便摆摆手道:“刘守有会尽力,他也不敢不尽力,否则会被锦衣卫的人视他为天性凉薄,毕竟他也是大都督的手下。只是,朝堂会有异声,而且这种异声会越来越大。当初陈洪将事情闹得太大,不仅仅是将宫内闹得一塌糊涂,将锦衣卫闹得几乎瘫痪,更是抓捕文官武将,将朝堂闹得纷纷扬扬。

    宫内和锦衣卫也就罢了,但是文官哪里是那么容易招惹的?特别是一个太监如此的肆无忌惮?

    所以,那些文官势必将此时的根源落在了大都督身上。”

    “凭什么?”陆绎不服道。

    “因为陈洪就是以查大都督死亡真相为起,才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最后牵扯到了文官。文官势必不会让这种事情持续下去。而大都督被人害死,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这就给了文官借口,会弹劾你们陆家嚣张跋扈,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死人,而扰乱朝堂。

    一旦弹劾成势,不仅刘守有查不下去,就是皇上恐怕也会压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