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白纯看了看通讯录里云娜的电话,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一会,终究没有按下去。

    自己已经记不住这个号,以后万一要是有事情打电话,没个备注,会有不便。

    人帅了,手机就不香了。

    宿舍里,白纯把手机扔到枕头边,无聊地翻个身,看了看下面两个认真复习的沙雕舍友。

    人长得帅,翻身声音都大些,庞大龙听着白纯床吱呀吱呀的声音,想起白纯平时图书馆常客的样子,有些蛋疼。

    一年前,白纯一心勤工俭学,晚上还要跟自己开黑,学习也一般,期末复习时比自己还痛苦,现在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学渣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白纯却脱离了队伍,不再在意这些闲事了。

    是的,闲事。

    白纯平时每天看书学东西,却只学自己有兴趣、觉得有用的东西,一些课程学得很好,一些课程扫都不多扫一眼,会计证都没考,把张胜男气的每次班里说起都牙痒痒,有事没事,更是或请假或逃课,随意去忙自己的事情,一点不在意是否会挂科。

    心里有目标,知道哪些课有用没用,白纯知道,现在许多课对于自己来说,纯粹是浪费时间,自己以后也不靠这个文凭吃饭,从没觉得有什么。

    见了这么多,心里关于大学的情义结,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偏偏就让白纯超然物外,在骆程数次想在“上课点名”时阴白纯一把时,被逃课的老师却只是摇头失笑,仿佛白纯一直在正经上课一样,严厉收拾其他逃课的同学。

    会计老师张胜男,气白纯归气白纯,甚至公开在班里说过,如果白纯回来上课,那是最好,要是没时间回来上课,自己也不会让白纯挂科。

    甚至在白纯不在的情况下,这学期的学校的一个奖金,还给白纯了。

    “或许这世界就是这样,什么东西你越是不在意,对方反而越是友好?”

    听着白纯在床上的话,庞大龙心里想着,顺便跟白纯说了奖金的事,同时提醒:“大白,你上点心,这个校奖金,惯例一般都给班长学生会之流,听说人上人一直在惦记这个奖,你现在截了胡,说不定他会有想法……”

    “嗯?”

    白纯眉毛一挑,嗯了声,也不怎么在意。

    曾经十分厌烦的这个笑话,不知什么时候,白纯甚至都要忘了他的名字,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