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卦,此卦乃万物回春之象。平地一声雷,或春雷一声,震惊百里,惊天动地,影响大,名气响亮。利建候行师,主顺而动。顺应天时,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候行师乎?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史图徐徐说道。

    静静聆听的秦王昭世,反问道:“顺时而为,法治可明?”

    “回秦王,卦象显示,确是如此。”

    “本王已是知晓,史图爱卿辛苦,且先退下罢。”

    “喏。”太史史图应声而退。

    政事厅中的秦王昭世,指尖有韵律的敲打着几案,几息之后,他道:“苗伯,速去传陆副丞相,还有陆老太爷一道请来,务必要快,本王有要紧事相商。还有.....”

    苗伯候命而入,道:“王,还有何事?”

    “无碍,苗伯速去。”本意招洛惜贤一并入宫的秦昭世,见夜色已深,遂打消了此想法。

    苗伯退出去,喜忧参半的秦王昭世,思索着方才的太史史图的卦象。望着半阖的窗棂外,风打动树枝,晃动的俏影,月儿悄悄上了那柳梢头,轻灵的风拂过几案上的灯火,油灯晃晃悠悠无甚韵律的舞动回应着,连轴转的他有些放松了下来。

    渐渐飘远的思绪,望见了远方的六只雄狮,蛰伏于黑暗之中,随时准备扑上前来,咬断他的喉咙,分割他的骨血,教他尸骨无存。

    猛然惊醒的秦王昭世,一身汗透夹背。一方静谧安逸,一面却被黑暗侵袭,秦王昭世用力握了握拳,若想一生平稳,享受方才的安逸,便要强大自身,让人无可歁。再去抬头,眉目俱是坚韧。

    放下手中一直不曾放下的书简,落在几案的响动,惊了外间人儿。苗伯轻声问道:“王,可是醒了?”

    秦王昭世揉了渐次疏展的眉眼,忙问道:“已是几时?

    苗伯回道:“回王的话,此刻已是子时三亥。陆老太爷与陆副丞相已在偏厅等候。””

    “陆副丞相与陆老太爷何日入得王宫,怎得也不唤醒本王。”言罢,竟是不待苗伯回应,便径直去了偏厅。

    入了偏厅的秦王昭世,向着陆逢年一个躬身道:“夤夜请老太爷前来,多有见识。”

    后者罢罢手,不甚在的道:“短短两日相处,已是知晓秦王的为人,若是无紧要之事,必不会如此着急。”一副德道老者的模样,与那日怒而追孙的人大相径庭。

    陆清尘接道:“秦王,可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