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宫里的物件儿少了一大半,看着空了不少。闻伊宁独自在坐榻上坐下,她不明白宋临川为何要生气?他是在生梁泊淮的气,还是在生闻伊宁的气?

    那碗桃花酥来的蹊跷,偏偏赶在这样的时候。梁泊淮究竟又在算计什么?

    葵惜倒了杯热茶进来递给闻伊宁,轻声细语安慰道:“娘娘别难过,皇上应该就只是生一会儿的气,大约过几天也就好了。”

    闻伊宁靠在软垫上,无奈道:“就算是真的生气,也不该就这么把曲晚吟许给梁泊淮。”

    葵惜弯着腰轻声道:“娘娘,皇上既然已经下旨了,改怕是不成了。在众人面前金口玉言,若是驳回岂不是驳了皇上的面子。倒是梁府日后怕是热闹了,杨知鸢跋扈怎么忍得了曲晚吟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忍不了,也得忍。路是她自己选的。若不是她擅作主张提出替嫁,本宫说不定此刻还能回到安国。”闻伊宁赌气道。

    葵惜见了轻笑着说:“娘娘这是生皇上的气了。娘娘不妨早些歇息吧,明日去请皇上过来用早膳,好好说一说也就罢了。”

    闻伊宁从塌上起身,叉着腰仰着头道:“本宫才不稀罕他,他爱来不来!葵惜给本宫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就寝。”

    “是。”葵惜笑着道。

    承恩宫外头安安静静的,屋内也显得冷冷清清的。

    闻伊宁沐浴后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屋内虽然烧了炭火,可闻伊宁却总觉得身子冷得慌。从前宋临川睡在身侧,闻伊宁总是往他怀里钻,早已经习惯了索取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闻伊宁瞪着大眼睛看着屋顶,想着:宋临川现下在做什么?他睡得着吗?

    闻伊宁越想越心烦,倘若宋临川睡得很香,那闻伊宁心里如何平衡得了?

    明明这件事情,闻伊宁自己也是受害者。

    闻伊宁辗转反侧觉得委屈异常,心里甚至越来越反感梁泊淮了,她不明白梁泊淮究竟喜欢自己什么?为什么非要做出这样难以理解的事情?

    还是说梁泊淮这个人内心就是有些病态的,他见不得别人得到的比自己的好?

    闻伊宁摇了摇脑袋想把梁泊淮的脸从自己的脑袋里清理出去,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人生才会变得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