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没被波及的蒙古兵们,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继续祸害更深处的营地,鼓不起一点追上去厮杀的勇气。

    然后,一名蒙古兵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袍泽,哐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兵器,跪下来痛哭流涕,五体投地式嚎啕忏悔。

    在蛮荒落后的草原,神神怪怪的信仰还是很有市场的。

    尤其达延汗之前还痛骂,火筛是长生天的弃儿。可现在他们觉得,自己恐怕才是惹怒了长生天的人。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铁壳子爆炸后,部落盟军的士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因为无知,所以恐惧。

    他们陡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在跟长生天作战这哪里是作战,这分明是作死啊。

    轰轰轰!

    山崩地裂的爆炸声还是接连不断,远处的达延汗气急败坏地下达着命令,可乱糟糟的大营根本没有回应。仍旧只能看着两支骑兵铁流,如犁庭扫穴般冲散营地,嚣张酷炫到不可一世。

    终于,一东一西杀来的两支铁流汇合,抡着狼牙棒的何瑾看到火筛,忍不住嘿嘿一笑道“如何,这比过年放鞭炮过瘾吧?”

    “嗯可惜上次固原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等战术。否则,呃没啥,你就当没听见好不?”

    火筛原本因激昂而赤红的脸,一下就黑得跟锅底一样这女婿哪哪儿都好,就是不会说话!要不是在战场上,真想将他绑马后拖行二十里。

    “行了,火药弹扔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环顾战场倒在地上打滚呻吟的敌军,火筛又检查了一番皮囊里的弹药,开口向何瑾说道。

    “嗯,换个方向回去,朝他们的马棚、牛羊圈那里跑。”

    毕竟三十万人的军营,从头跑到尾,估计都能把马累着。而且弹药也不是无限的,一旦其他营盘的蒙古兵前来支援,六千人恐怕刚够人家塞牙缝。

    然而,火筛的脸就又黑了“小子,你可真是阴毒不要脸啊”

    往马棚、牛羊圈那里跑,当然是为了扔火药弹,制造更大的混乱。而且马牛羊受惊跑散,部落大军既少了战略物资,也没了食物来源。

    这样阴毒的想法火筛内心很是不屑和厌恶。可下一瞬,他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道“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