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正月初二也确实是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别忘了前天我们可是凑在一起过的年,不就是担心除夕出事吗?”

    陈鹤结巴道:“他,他连这都考虑到了?”

    魏老大垂目叹息。什么叫算无遗策,他算是见识到了,所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陈鹤喘了几口,渐渐冷静下来,咬着牙道:“有粮食,不代表不慌张,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要宵禁多久,自家的存粮到底够不够撑到那天,只要稍微煽动一下……”

    魏老大再度打断:“到现在也只有你我赶来碰头,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陈鹤悚然一惊,不能置信地喃喃道:“你是说,他,他们全完了……”

    魏老大露出看蠢货的眼神,叹气道:“那倒未必,他们又不是泥捏的。只是我们现在连人都联系不上,无有组织,如何煽动?你去,还是我去?”

    陈鹤讪讪闭嘴,又忍不住问道:“弄出这么大动静,他到底想干什么?”

    魏老大轻声道:“宵禁的目的在于割断我们之间的联系,方便他以多打少。就像一个人全身关节都断了,再壮的肌肉也无法聚力反击,只能任凭宰割,挨打到死。”

    陈鹤颤声道:“你是说,他要把我们连根拔了?这,这不太可能吧!”

    魏老大道:“是与不是,在他不在我。”

    陈鹤兀自无法相信,摇头道:“不可能,没了我们,他就不怕陈许乱套吗?”

    魏老大冷冷道:“你是否太自大了,真以为离了我们,陈许就不复存在了?”

    陈鹤反唇道:“怎么不是?士农工商泰半在我,各行各业皆归我属,没我们苦心经营,信不信马上百业凋零,如人无血,如树无水,枯死凋零,陈许的天都会垮。”

    魏老大看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下长叹。他算是想明白了,他们就是败于这种心态,以为陈许没了他们不行,所以打心眼里就不相信有人胆敢对他们痛下狠手。

    魏老大有气无力地道:“吴家前车之鉴不远,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厢情愿?”

    “怎么是我一厢情愿?分明是他不守规矩。他动了吴家,我们说什么了?”

    陈鹤挺身走近,双拳捏紧,满目狰狞道:“我们什么都没说,已经给足他面子,就当我们缴税了。他怎么还是不依不饶,居然想铲根,真不怕吃不下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