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我们自身工作特点,我这边一共只发展了16人,都是师叔曾经带过的可靠人员。”李云天解释道,“我这边用师叔的话说,是披着一层合法的外衣,做我们自家的行当,不得不加倍小心,对有关人员的要求极高,至今也就发展了这点人。”

    “这已经不错了。”赵振中点点头,“你这边的情况特殊,关系着华美、四海两块牌子,不得不小心从事,自然不能和沂蒙、陇东、宁夏他们那边比。你这小组成员的思想认识怎样?”

    “从最初师叔在南窑给我们讲述的东西,到师叔送师姑去美国后回来翻译的东西,以及去年师叔从美国那边带回来的《四海之声》,我们都认真学习过了,通过各方面的比较,大家现在的认识很一致,认为我们将来完全可以比现在国内那两个党做的更好。”李云天自信地说道。

    “呵呵,哪能那么简单啊。”赵振中笑了笑,“一直以来,我们要么是隐蔽发展,要么是半公开封闭式发展,加上没有打出自己的旗帜,遇到的问题也就不多。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打出自己的旗帜,并发展壮大起来后,肯定会遭遇各方面的困难,遇到国内外多个敌对势力的攻击,那才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呢。你可要提醒大家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我们都明白。用师叔曾经告诉我们的话说,就是‘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我们都相信师叔能带领我们走向最后的成功!”李云天正色道。

    看着李云天眼神中的信任、坚定,甚至还有一丝狂热,赵振中感到心中沉甸甸的。恍惚间,自己带着一帮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的少年,经过这十多年来的努力,竟成长到了眼前的地步。不说为了国家,也不说为了民族,单说为了这些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还有那关爱自己和自己关爱的人,自己就一定要努力把握好今后的每一步。

    “成功不是我一个人能带来的,那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赵振中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也是个人,而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不犯错的人,我希望在我犯错的时候,能够得到大家的批评和指正,而不是大家盲从于我,跟我一起犯错。何况,一个组织,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把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这是不健康的,哪怕这个人再聪明睿智,也肯定会有犯错的时候。这是今后发展过程中,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注意的。”

    “至少,我这些年来就没见到师叔有犯错的时候。”李云天笑道。

    “你啊。”赵振中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在李云天去忙其他事情后,赵振中也开始思索起自己这一段时间所要面临的事情来:

    按照时间来算,周恬、周昊他们最多有一个星期就到青岛了,自己这边由于此前保密的需要,没有与南洋致公党建立直接的联系渠道,有关向南洋移民的事情只能等周恬他们回来再说了;

    东北那边的应变准备已经开始,让刘成林伪造的手令已经做好,有关人员正在熟悉沈阳到葫芦岛一带的路况,想来到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山东那边已经进入稳定发展时期,等今年下半年美国留学人员回来后,相信有关建设会向前发展一大步,至少有关钢铁冶金和机械制造会获得飞跃式的发展;

    山西这边的工程建设和物资储备正在有序进行,未来一、两年年内基本上都会是这个样子,当然,有关工作要加紧;

    陇东、宁夏两地纳入掌握不久,由于严格封锁消息,加上临近的陕西、绥远以及甘肃其他地区都处于纷乱状态,至今尚未觉察己方行动,或者是觉察到了但没引起足够重视,这种情况至少还会持续10来天;而到时候兰州那边不出意外的话,还会发生事变,己方正好再趁机出动一回;不过在此之前,宁夏对北、对西的两条防线建设,以及靖远那边的行动也要加紧了;而为了增加西北根据地的生存能力,增强各部持续作战能力,有关军工建设也不能松懈;

    另外,山东沂蒙、西北陇东和宁夏的思想交流与学习小组虽然已经发展到各部营级单位,但今后还要进一步加强,毕竟距离8月下旬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此外,还有西北这边的几条防线建设和军工建设。按照赵振中此前对宁夏、陇东地区的防线要求,有关工事分为永固、半永固、一般性三种。其中,陇东东部子午岭与陕西交界一线、宁夏河东北部长城一线、宁夏河西北部乌兰木头和桌子山一线、贺兰山中部西向通道一线,属于永固防御工事;而宁夏河东与陇东对陕北方向为半永固工事;陇东南部对陇中方向、宁夏南部对甘肃方向则为一般性防御工事。

    眼下,受建筑材料和运输状况限制,永固、半永固工事一时还难以令人满意。不过,在各部监督下,充做劳役的俘虏们正加紧修建道路、开采山石、取土烧砖,有关情况正逐步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