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叶容华,自从牧碧微称病后,随驾的妃嫔哪怕是做做样子,总也要过来探望一下,甚至包括步氏都亲自来过,只是牧碧微推说怕过了病气给她们,因此一直不肯露面。

    这其中真心担忧的人自是不多的,叶寒夕就算一个了,她这两天差不多每天都要过来一次,虽然从来都见不到牧碧微,但也要陪一陪西平公主,西平公主倒是越发喜欢这个与自己仿佛有些同病相怜的叶母妃了。

    牧碧微此刻听说她又来了,就叹了口气:“她啊,真是!你照样回了她吧。”

    挽裳应了一声,就出去回绝叶寒夕了,过了不久,牧碧微忽然听得窗棂一响,她心下一惊,暗道聂元生如今不是该还在沐浴更衣么?怎的现在还是白天就过来了?

    不想翻过身去,却见叶寒夕鬓松环褪、裙角还破了一处,正有些狼狈的捂着头爬进窗来,牧碧微不由呆住,愣了一愣才哭笑不得道:“你做什么?”

    她因为这两日心中不定,身边原本最可信的就是阿善,这会阿善正在厨房里亲自看着药,身边就没留人,免得看出她情绪里的异样来,叶寒夕尴尬的爬在窗上,看着牧碧微半晌才道:“牧姐姐……你看着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啊?”

    “……”牧碧微很是无语的看着她,道,“你先下来吧。”

    等叶寒夕跳进来,到旁边自己搬了个绣凳过来坐了,牧碧微方问道:“你……你弄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却见叶寒夕哭丧着脸,委屈无限的指着窗外道:“那儿一丛郁郁葱葱的杜鹃花里,也不知道是哪个促狭的在里头种进了两株矮蔷薇,我在外头哪里看得出来,琢磨着从花丛里钻到窗下爬进来,免得被外头的人看见呢,不想钻着钻着就觉得头上一疼,被刺扎到不说,几件钗环都给勾住了……喏,衣服也破了。”

    牧碧微不由哭笑不得:“你……唉,你也这么大的人了,钻花丛也不是不可以,可那杜鹃花才多高啊?你堂堂一个容华,钻杜鹃花丛……你这是……传了出去,能听么?”

    “还不是姐姐不肯见我,我心里又担心,也只能这样来看看才定心了!”叶寒夕委屈道,“不然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瞒着你自然是有缘故的。”整个旖樱台都飘着一股子药味,生怕到附近的人不知道牧碧微病重,但牧碧微这屋子里反而点着淡淡的熏香,那些药熬时也刻意选了风口,并没有飘到这里来,这些也还罢了,牧碧微看着就不像是病到了无法见人起榻的样子,如今也不能继续骗她下去,就叹了口气道,“你

    可真是冒失,就这么闯了进来!”

    叶寒夕并不知道她和聂元生的事情,自然也听不出她这“冒失”二字背后的复杂,听说她果真没病,当下就松了口气,埋怨道:“姐姐可是觉得我太笨了,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不与我说?”

    牧碧微沉吟道:“也不能说你笨……不过是怕你性情太过天真,告诉了你,反而露了痕迹!”

    “……这不就是笨么!”叶寒夕无语的道。

    “如今你来也来了,看也看到了,就先走吧。”牧碧微不欲和她多说,就赶人道。

    叶寒夕委屈的道:“姐姐到底怎么了?你不知道,自打你称病不出之后,如今名义上是何宣徽、颜凝晖还有步顺华管着事情,但步顺华成日里只管陪着陛下,颜凝晖呢什么事情都随何宣徽做主,所以现在根本就是何宣徽管着事——她如今不是还养着新泰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