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干嘛!”

    李七将外头的下人唤进来,蹲在她的身前刮着她的鼻子道:“你看你邋遢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收拾些。”

    当李七的手点上文羡卿的脸颊时,一直惫懒的文羡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伪装。她以为自己糊面的粉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等李七再催,捂着脸自觉地冲进了内室里。本以为还要苦劝许久的李七惊诧地看她跑了进去,他抬起自己的手,不确定地又看了一遍。

    “你还不快些收拾,我们不出去了?”文羡卿巴不得他快些离开,自己好换衣裳。李七无奈站了起来,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大过年的有没有什么人,随便走走,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吗。”

    确定自己的脸没有问题的文羡卿,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你不要去收拾,难不成,还想喝酒?”

    “我这就走,等我片刻!”

    “等那良辰美景奈何天,却见朝朝暮暮与人眠……”

    戏台上咿咿呀呀哼唱着文羡卿听不懂的曲,她给李七添了壶茶,埋怨道:“你这么急着催我出来?就是换个地方喝茶?”

    李七指着下头,“这时节哪有地方可去,你瞧一路可没见几个人。”

    文羡卿着实不同意,“李七啊,酒量不好便认了吧,喝不过我不是什么失了面子的事。”

    “非也非也。”李七反驳,“我只是觉得,再在祁府待下去,祁爷就可以换其他的生计了。”

    “什么?”

    “蘑菇。”

    文羡卿:……

    “小李七。”不知为何,两人又回到了当初洛水节时的河道间,坐在一块拍着浮动着碎冰的湖面,文羡卿忽然开口问道。

    李七裹紧了自己的棉衣,“咱非得在这个时候探讨人生?”

    这话提醒了文羡卿,她抬头看向低沉的天,试图解释:“这不是找地儿聊天吗!”

    哪有人在风雪欲来的寒夜守在河边聊天的!可李七又想起她屋内堆得满当的酒,哆嗦着妥协道:“好吧,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