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言嘴角有些cH0U搐:“是不是拍到我在翻白眼了才不给我看,那你拉倒吧。”说完扭头就走。

    殷延跟上去的时候,还在解释这张照片有多好看。尽管缪言没说,他还解释也没有不给缪言看他手机的意思。缪言点了点头,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多想无益。

    过了会,殷延问她:“你爸妈不在家吗?”缪言步子停了停,“对,他们出差。”

    是同病相怜的感觉,殷延突然多了几分心疼,“怜Ai了,那多来我家住。”

    怜Ai个P,方便你耍流氓。

    缪言没理他这句话,但心里有了倾诉yu,“你没觉得我没去学艺术奇怪吗?”

    殷延想了想,确实奇怪。

    没等他开口,缪言就接着了下去,“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我画画很好,很有天赋,我自己也很骄傲这件事。但我知道非科班的总是显得不入流,总归没正统的来的有说服力,所以我跟我爸妈说我想去画室训练学习,高中的时候艺考。”

    她的马丁靴碰上石子发出了生y的碰撞声,“他们表面上说着支持我,尊重我的选择,却不给予我肯定的回答。而选择在平时明里暗里看我眼sE,说他们没钱,学艺没出路,学艺的都是考不上大学的二流子,这种讨人嫌的话。”

    说完这句话,缪言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家没钱吗?”

    殷延看着她,摇了摇头,光看她家外面就不会这么觉得,更不用提吃穿用度。

    “对啊,怎么会没钱?我爸和他朋友几万几万赌博的时候怎么不说没钱?我妈买包买衣服十几万地砸怎么不说没钱?偏偏在这条路上磕碜我,他们只是装的好父母罢了,他们明知道什么样是一对优秀的父母,却不愿意成为他们,还是只想让我走他们想看我走的路。”

    缪言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怕殷延看到她表情失控的样子,“他们就是m0准了我听得懂他们的暗示,m0准了我不会反抗,因为只要我反抗,他们肯定用其他的强y措施,所以我屈服了,我没要求他们让我学艺术了。”

    说完缪言的声音已经颤抖了,殷延好像不能用道理安慰她,因为他自己也没办法处理,只能抱住她,抚m0她的后背,试图让她的情绪舒缓。

    “是把我的梦扼杀掉了让他们觉得后悔吗?他们在我表达拒绝后,生活费涨了一大半。”

    “真讽刺,他们居然说,支持我的选择。”

    缪言那个时候都被气笑了,原来还有这么做父母的。可现在她回忆起来,只觉得后悔和自责,她软弱无能,不敢凭对梦想的热忱去反抗父母,甚至自己哑了起义的枪。

    她无数次安慰自己,如今的路也是很好的选择,她也可以做的很优秀,但无数次的夜里想起这些事,都忍不住流眼泪,忍不住无声的嚎叫,她痛恨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