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你管!!”

    陈仁蓦得语气激烈的站起来,他后背晃了晃,激动地睁大了眼说关我屁事,我是他什么人,我管他?全世界最没资格指着他说话的就是我!

    陈仁的脸色慢慢从白变成青又变成发紫的红,他怔怔地把头低下去,一滴很清澈的泪顺着眼角流到下巴。

    “流传出去的那个视频……是那个人发的。我不答应和他结婚他就用这个威胁我。”

    他声音发抖:“他是偷偷看到了我的手机密码,可是视频的真正拍摄者是谁,你自己都忘了,是吗?”

    陈仁讽刺地笑笑,片刻猛得拿起桌上的咖啡泼了我一身!

    “是你!是你拍的!是你拿我的手机拍的!”

    他声音越来越小:“是去年……去年你有次喝醉后……”

    “王让。”他抖得差点要站不稳:“你连这个都忘了。”

    我只觉得这个世界轰地一声天崩地裂。

    世界最大的雪崩灾难可能也就是这般摧毁了,呼救、奔跑、逃亡、它们都和陈仁此刻的眼泪一样触目惊心。

    我们俩无言的呆愣原地,过了很久,久到咖啡厅里的人都悄悄的看向这对奇怪的人,我嘴唇发白的腿软坐下了,脖子沉重得像被烙铁锁住,千斤重,没有一斤是敢直面他的勇气。

    陈仁的表情很压抑,像是努力克制住噬骨的悲伤,他在我对面,斯文的唇角抿成一条线,他的手一直在抖,于是又藏回过时的大衣里,我沙哑地出声:“你…你有没有给小孩取名字。”

    对面人愣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久好久,陈仁的眼睛溢满了泪,泪珠急速地落下来,滚烫的掉在手背上,他狼狈地去擦眼泪,然而泪珠越掉越多,多到手掌也接不住,他慌乱无措到捂住脸。

    我慌张地把手伸过去说别哭别哭,可自己的手背也湿乎乎的,原来我早就已泪流满面。

    我们都哭了。

    咖啡厅的外面车马喧嚣,眼泪让我觉得我们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可惜我们不是情人,更没有友谊,我们是扭曲的共同体,我们都让彼此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