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全这时候哪敢得罪他,况且眼前的人实在和蓟王殿下太像了,一想到他的棋艺,周德全心里更是忍不住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忙着摇头,迅速将毒酒放在托盘上,转身去扶起小王妃起身,恭敬地说:“您这话说的,那就只能有劳蓟王妃了,这位是——”周德全迟疑,看了看满院子舌桥不下的文武群臣,干脆放开了嗓子,扬声道:“这位是,太子殿下。”

    院子里的阙静被瞬间砸破了一样,阵阵议论声完全盖过了笙乐声。

    郁昕翊也顾不上解释什么,抬手拨开周德全,分不出喜怒地对柳恩煦说:“有劳?”

    柳恩煦这才手忙脚乱地挣脱开周德全扶着自己的手臂,就像初次见面的样子,福身行礼。而后横展手臂,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此时守在东翼楼外的木七,看着郁昕翊从身边经过,狠狠揉了揉眼睛,颇为佩服的口气对旁边的狄争说:“他可真了不得!太子的身份都能骗来!”

    狄争没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德全望去的方向,极好的耳力,让他听到了此时揭阳小院内的议论纷纷。

    “原来…皇上为了保蓟王殿下,给他弄了个替身替他送死了啊!”

    刚进了东翼楼,灵堂内的所有侍从都识相地退了出去。直到东翼楼的木门关上,柳恩煦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呆滞地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气呼呼地走到自己面前,瞋目裂眦地叉着腰指责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办法?!”

    柳恩煦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讷讷地点头。

    “假死?!巫楠是个老疯子!你也跟着他一块魔怔了?!”郁昕翊气不打一处来,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回圣延谷?!要不是世孙告诉我你想假死,我是不是直接回来给你收尸了?!”他越说越气:“我说没说过,有什么事都要跟我商量?!你怎么就不能信信我呢?!我就这么让你觉得不可靠?!啊?!”

    柳恩煦眼睛红通通的,一个劲委屈地摇头。

    “药呢?!”郁昕翊突然朝她伸手。

    柳恩煦被他吓得一个机灵,急急忙忙去袖子里掏那个黑袋子,放到他手心里。

    而后他直接把那个药袋子揉烂,丢进了墙角:“等着我来接你,很难吗?!”

    柳恩煦嘴角逐渐往下落,她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说:“难!”

    郁昕翊一噎,赶紧伸手去接她掉下来的眼泪,就跟捧了珍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