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把智渊祖公接来的时候,南木正和丛离坐在桌前,各绘一柄折扇。

    南木的扇子上,画了此时开得繁盛的桂花,和桂花树下,寥落的蝶。

    不知为何,她总是喜欢树的,无论什么时节开花的树,无论开不开花的树,她都喜欢。有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树成精化人,不然怎么见到树,就觉得安慰,整个人都能平静下来呢?

    一旁的丛离在扇子上画了雀鸟,展翅的、戏水的,她说这是百鸟嬉戏图,实际心里想着,这个可烤着吃,那个炖汤才最为鲜美。想到生动处,还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南兮在床上躺好,她这才仔细看智渊祖公的脸。

    他肤色白皙,是那种好像一捅就破的细腻。他脸上的一切颜色都很淡,就连眉眼,都比寻常人淡了几分。他给南木号脉的时候,嘴角微微启着,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平静的说出些,让人不太平静的话语。

    智渊祖公用了一块帕子,蒙在南木口鼻处,南木就失去了意识,恍惚间最后的画面,是智渊祖公拿出一块蓝色的丝帕,帕子间有一根细长的银针。

    要扎我吗?南木心想,我还没问问南兮身子的事呢。

    等南木醒来,智渊祖公已经离开了。

    丛离说,祖公给的诊断是:“灵元受损。”

    “这是个什么病情?严重么?有什么后果?”南木问的着急,可开口却声音微弱。

    “你别乱动,智渊祖公明天还会来的,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丛离给南木掖了掖被角,去了屋中的另一张床上,躺下了,却睡不着。

    南木第二天是疼醒的。

    身后好像被什么刺穿了般的疼痛。

    她艰难的翻过身子,趴在床上,柔软的头发在脸庞散落。

    果然那针是扎了自己的,疼,真疼。

    一整天,南木都躺在床上,幸好窗子就在前方,也算有个可望之处。

    顺着那窗口看去,窗外的云,大朵大朵的飘去,可看久了,也觉得腻了。不想那窗口竟然出现了一张绝世非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