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

    “这段时间内,林先生在京城所有的用度都交给你了,我不希望看到林先生有一点不满。”

    朱厚照凛然说道,展现了在云萝等人面前不同的冷酷与深沉。

    陈俊坦然受之,将银鱼放到火架上烤之前,银色丝线一抖,银鱼所有内脏血水突然蹦出,他眼中不断盯着火候,不一会儿就闻到一丝鲜美的香味。

    “你倒是好涵养,能够忍住这么久。”陈俊漫不经心道。

    朱厚照摇摇头:“若是我不能忍这么久,恐怕今天坐在这里的就是另一个皇帝了。”

    “你很直接!”

    “既然林先生能够预判我的危局,我和先生虚与委蛇又有什么用处呢,无非是增加各自的猜忌罢了。”

    陈俊笑了笑,“我再加上一条,你很聪明。”

    “不管是不是聪明,不也是成了先生手中的钓来的鱼吗?”朱厚照突然起身,躬身拜道:“既然先生借云萝引我出来,想必肯定对我有所求。”

    “林先生不妨说出来,我定当竭尽全力满足,无论是封侯高官,还是金银钱财,只要林先生能够帮我渡过神候设下的局。”

    “我都将这场布局分析的清楚透彻,你还不能控制它,从而破局?”陈俊转了转支架问道。

    “先生还在试探我?”

    “我若是能够破局,又何必伏低做小来请先生,曹正淳势力膨胀到极点,已经非我能够控制,朱无视隐秘幕后,针对曹正淳与我的弱点一击击中,阳谋之局岂是那么容易破除。”

    皇帝朱厚照苦笑。

    他少年登基,外人眼里平庸稚嫩,可这些年历经宫廷朝堂诸多明枪暗箭,腥风血雨,党派征伐,早就褪去了稚嫩与幻想,平添了一股沉稳从容气度。

    “当年我承受先帝遗志,护持曹正淳以抗朱无视,维持朝廷宇内平衡,平常也为我的谋划而暗喜,殊不知这两人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局面,他们在我眼里如棋子,我与曹正淳何尝不是神候棋子。”

    “目前曹正淳深陷棋局而不知,他只要继续动,就会推着我动,我动神候杀招就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