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根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尽管医生说他会在长时间修养后逐步恢复,但目前他仍无苏醒的迹象,只是能对外界声音做出意识性反馈。”

    “嗯。”

    他习惯性的无语意应了一声,坐在桑尼病床边,给他整理整理被子或调整呼吸器的位置,许久后,房间骤然变得安静,“宽恕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任务是送他们见到上帝,我保证!”

    细微的声音如惊雷落下,黑根一刹间剧颤,但立马平稳下来,“走吧,老头该等急了。”

    还是那间古旧的有些斑驳历史痕迹的红木办公室,陈俊推门而进,教父维托科里昂坐在沙发椅上,前面那厚实的摆放文件的办公桌与旁边的椅子空放。

    “见过家人与桑尼了吗?“

    “都看望过了。”

    “不要着急复仇,哪怕这是一件你必须坚定执行的事情。永远不要恨你的敌人,这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教父摸了摸头,灰白的脸色有些疲倦:“尽量不要威胁,因为最好的威胁是不采取行动,一旦采取了行动而没有收到效果,人们就不再怕威胁了。”

    “这些我都清楚。”陈俊静默不动说。

    “我知道你明白,你与桑尼是不同的,他听不进去这些”教父轻轻呼出一个口气,“请别怪我啰嗦,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老头子的絮叨,我总是喜欢给你们讲这些道理。”

    “你的道理我很受用,在西西里曾经给我很大帮助。”

    “听说我曾经的朋友克罗切卡洛选择背叛了我的友谊,能给我讲讲详细的经过吗?”

    陈俊轻点点头,一一将详细的经过讲述出来。

    “生活是美丽的,这很可惜。”

    “我相信友谊,并且愿意首先向他人表示出我的友谊,我坚信友谊可以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克罗切就是信奉我这一理念的人,但人的命运多变,那个西西里人老了也不得不为后裔计较。”

    “威廉。”

    “希望你从中能够得到教训,友谊是必须的,没人可以孤独的面对所有事情,但是绝不要把友谊强加给不需要友谊——认为你无足轻重的人,尤其是在你以后面对那些上层的人物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