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开口向姜珩要了一纸字迹,说想要拿回去研究。此前姜珩写出去的那一《风雅亭记》被钟元常琢磨了一番,然后珍藏起来,此时再露狂热之色,得了不少字迹,竟然一刻也不想耽搁,告罪离去。

    荀彧无奈地看着友人三步并作两步,兴奋离去,转头对着姜珩道:“元常性格如此,还望珩弟包涵。”

    姜珩摇摇头,“怎会。珩佩服还来不及。”

    “对了,文若登门,可有事来找珩?”姜珩道。

    荀彧眉眼温和,“如此一说,若是无事,彧还不得寻珩弟了?”

    姜珩连忙摇了摇头,心说文若与奉孝学坏了,答道:“文若怎会这么说?不论何时,珩总是欢迎文若前来的!”

    “对了,文若,且来看这幅图。”

    他拉着荀彧的袖子走到书案前,取了桌上的一幅图与他看。荀彧被拉着的手竟然不忍动弹,于是拿了左手看,只见那上面赫然画着一样东西。

    只听姜珩轻声介绍道:“此物名叫筒车,也唤天车,水车,是一种水力灌溉工具。水轮直立于河边水中,轮周斜装若干竹木制小筒,有达四十二管者。利用水流推动主轮;轮周小筒次序入水舀满,至顶倾出,接以木槽,导入渠田。”

    “珩技术有限,可能画得不全,但主公可交与有经验的工匠一看,约莫是可以制成的。此物若出,对主公屯田会有些助益。”

    荀彧是真心不知道,珩弟的脑子里整日装的是什么,如此灵怪。

    他敲了敲姜珩的头,“彧与君初见,珩弟性格内敛,但是秀外慧中,如今成长至此,彧也为君高兴啊。”

    荀彧比姜珩高了半个头,低头轻轻敲他的时候,呼吸的热气都喷洒在他的耳廓上。

    姜珩只觉得耳朵有些痒,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耳肉绯红。

    荀彧透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却见姜珩忽然转过身来,冲他眉开眼笑,“初见文若,只觉得眼睛一亮,仿佛玉兰树下走出来的仙君。如今一看,仍是温润君子,一点不变。”'

    荀彧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珩弟家中可有调过音的琴?”

    姜珩摇了摇头,心生疑惑,却听荀彧道:“不久之前,彧听说珩弟从前习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