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的呼吸也不由一紧,面色怪异:“世子你这是何意?”

    “图上不是写了?打劫的方案图,简单明了。今夜子时,有三艘商船从京城出发往西,大约辰时经过此处。你去那里,帮我把这三艘船给我劫了。”

    嬴冲的语气,就好似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如今已在那边安排了上百人手,就缺高手坐镇。只等你过去,就可以动手。”

    其实他一直想做这事很久了,可就因手中并无能压得住场面的强者,所以只能不断往后推迟押后。

    张承业一阵无言,这世子说的是轻描淡写,可这毕竟是打劫!在咸阳附近,天子脚下,劫杀商船!哪怕他有意报恩,可此时脸上也仍是眼现冷意:“世子可知,这是在做违法犯禁之事?可想过你这样做,会有何后果?事后又该如何避过绣衣卫的追查?”

    “自然想过!”

    嬴冲同样神情严肃,与张承业对视:“我嬴冲惜命惜身,不会自毁长城。将你这样的得力臂助推入火坑,岂非愚蠢?这桩案,事后绝不会有任何人追查!不知前辈你可信我?”

    张承业仍旧狐疑,不过当见得嬴冲眼里的热诚之色,却还是不由自主道:“不管如何,我可帮你一次。”

    暗里则一声轻叹,张承业心想这就当是偿还这位的救命大恩,事后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一肩承担便是。

    嬴冲问言却反是笑了起来:“多谢了,不过这事并没有前辈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黑吃黑而已,所以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大约十日之前,兵部有六百具半新五阶墨甲报废,其中一半为三皇子赢去病所得,都全数夹带在这三艘商船内,准备私售给西方大月国。你说这事发之后,他可敢吭声?”

    张承业这才明白了过来,将墨甲私授大月国,这不就是资敌?他虽在深宫,却也知西方拜火教,是令大秦很头疼的一个对手。一直以来,大秦都在封锁大月,防止墨甲流入此国

    且勾结兵部,将半新五阶墨甲报废处置,这也是贪赃枉法!

    嬴去病身为大秦皇子,居然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他并未对嬴冲之言生疑,只因那船上的详情,他去看看就知道了。

    仔细想了想之后,张承业就又直指问题核心:“世子你与三皇子有仇?”

    “自然有仇,仇大着呢!”

    嬴冲双目微眯,眸子里现出几许厉色。这件事他筹谋已久,自然不可能只是因嬴去病,今日在宫门前得罪他。

    双头山他几乎身亡,还有数位跟随他好几年的护卫横死,这桩恩怨他可一直都记着。

    明面上他暂时奈何不得嬴去病,可在暗地里,他却还有办法让那位三皇子痛彻心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