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能,演得这么真?”容一不无悲凉之意,“你答应原谅我,我还高兴地跟傻孢子一样,让你看着,是不是特傻啊?”

    “特傻。”令青青说。

    丈夫风流多情,老婆对别人动心,两个人把这些藏着掖着就想重来?过家家一样的挽回和被挽回,真是可笑。

    他嘴上说着不知纯度高低的“爱”,心里却认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也许,这挽回的家家酒,在容一心里只是给彼此一个台阶,重新开始下一个阶段的生活。

    他不懂你感情的重量。

    最可笑自己,竟把这场戏当真了,傻傻地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把两人感情上的未来看得那么乐观,居高临下再给他一次机会。太傻了,太傻了,自许铁石心肠,抵不过他装模作样。

    容一的目光扫过令青青自方才起一直按在小腹上的手,令青的例假一向准时,他下意识地算明白今天是妻子的信期,一定很疼,他却再没有嘘寒问暖的心了。

    令青青注意到他的目光,把手缓缓移开,终于回想起她到来的初衷。

    仅剩的一点面子情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孕育一个孩子了。她赶来,不就是要他确定这个家庭还不适合孩子出生吗。可打掉这个孩子,我们还有什么以后呢。

    令青青的眼泪又往上涌。

    “容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睡何奕圳吗?”

    她用最轻柔的语气说最尖刻的话,你以己度人这样看待我,其实我心里也很厌恶你啊:“我只是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下流混蛋,变脏变臭。我绝不堕落成你这样子。”

    下流混蛋现在要为了你重新洗白自个了。容一心里这么反驳着,虽然反驳,听她形容,如堕冰窟。最亲密的爱人把他的整个人生否定,他从不知道自己在令青青眼中竟然是这个样子,脏、臭……

    令青青并不看他,轻轻对自己说,“这些年,我不后悔。”我对得起我自己的感情。

    说完她便站起来,推开门,快速无声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她走得那么快,没给容一一点喊停的空档。

    容一冷眼瞧着她走,房门轻轻合上,又只剩了他一个人。他感到这个晚上是场无法呼吸的噩梦。他把心里那口气缓过来,抓了抓头发,暴躁地推开门准备看看她的去向。

    酒店走廊里刚聚餐归来的几个演员正为撞见令青青窃窃私语,门一响,容导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