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城大学军事系,大一的双人间宿舍。

    余臣坐在书桌旁捧着手机,来来回回地翻看着自己和温言的聊天记录。

    他总是一条接一条地长篇大论,温言总是隔三差五地言简意赅,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得入迷,甚至逐字逐句做起理解。

    市中心,租用式独栋loft。

    陆杉窝在客厅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滑动,令温言的名字上上下下了足有百次。

    央城一号的楼王公寓。

    温言坐在三角钢琴前,空中的虚拟投屏显示着他与余臣的聊天界面,其中他有一句回复是:“我倒是觉得这个人挺可爱的”。

    不消说,那个问题一定是陆杉发的。

    看到的第一刻,他本能地产生了一丝恐惧,那是来自于多年的伪装被猛然揭开了极小的一角后的自然反应。

    很快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欣喜——

    陆杉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了。

    其实他并不介意向陆杉坦白,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他们的关系还很朦胧,手段一粗暴,大概率就会坏事。

    由他牵引着,让陆杉自己慢慢明白,并彻底迈出接受的那一步,才是最好的办法。

    突然,虚拟投屏亮了,是陆杉打来的电话。

    温言略一思索,选择了无视,接着关掉虚拟投屏,将钢琴盖上的手机反扣过去,继续若无其事地弹琴。

    明丽的音符从他的指尖飞出,在整间公寓里回荡。

    其实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翻开过琴盖了,甚至都有点遗忘了这架钢琴的存在,是那天陆杉用琴声哄他睡觉的举动,令他重新找回了音乐的美好。

    另一边,陆杉却是又烦躁又沮丧:当你终于下定决心越过障碍要做某件事,而这件事竟又回你以空落的时候,那感觉实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