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筐住野鸡掉在地上,筐口朝下把野鸡扣在筐里。

    “奶奶,那个花筐我能拎动吗?明天我也扣,不,天天都扣野鸡。”三妮听出来,这野鸡用花筐一扣就有了。

    自己天天想吃野鸡肉,天天就拿个筐等着野鸡来了,扔出筐就能扣到。

    于奶奶搂着三妮笑了好一阵子。

    天察黑时晚餐上桌了,野鸡顿土豆,腊肉顿豆角干,二米水饭,还有一瓶馏上的烧刀子高粱酒,都是平时难得吃到的菜和饭。

    三个大人和四个孩子放了两张桌子,一张炕桌于爷爷和方爷爷喝酒、唠嗑。地下那张八仙桌围着四张没有靠背的小方凳子,三个大孩子坐下撒欢吃。

    三妮被安置在于奶奶身边,坐在炕上三个老人都会盘腿,三妮还不会,就坐在圆滚滚的枕头上,啃着鸡爪子。

    于爷爷和方爷爷老哥俩也有几年没见了,拉起家常、叨咕起旧事、即便不是风云起伏、却也有曲折跌宕。

    老哥俩都是出生在二几年,经历了国际背景上的二战,国内近代史上的两场战争,也是被黑土地近代史推着走的一拨人。

    他们的父母都是闯关东来到东北的山东籍老邻居,刚来的时候又搭班住在一处,孩子们也都一起长大,成家后渐渐分开了。

    期间方爷爷说到方奶奶病逝的时候,情绪低落;方文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他未曾谋面的奶奶的消息。

    于爷爷也讲了续娶的老伴,就是今儿的于奶奶的。

    于爷爷没有孩子,原来的于奶奶身体不好,生下几个孩子都夭折了,那些年生活动荡,吃不饱是常事,能在日本人眼皮底下活过来都不是容易的事。

    后来于爷爷当上了林场职工,搬来兴春。

    几年之后于奶奶病逝,三年后于爷爷续娶了现在的于奶奶。

    后来,两个人年纪大了,就搬到了林下屯,图这里清净、人口少,还能种地。

    两个老爷子喝到孩子们打瞌睡,还是没尽兴。

    于奶奶先把三妮送去东厢房和自己住一起,再回来把三个男孩子安置在西厢房的炕头,安排他们睡下,把炕梢留出给老哥俩继续喝酒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