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把手机收起来,没有再回应她。

    上一次,他车祸昏迷後,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之贻,这一次,澧兰希望是自己。

    只是,令澧兰感到猝不及防的是,两天后,这个悲伤的希望就成真了。

    她在科室接到急诊室的电话,一个箭步就飞奔下楼,险些沿着步梯滚下去。拥挤的电梯迟迟不到,迫使她不得不在狭窄清冷的步梯上用剧烈的奔跑拼凑出由心而生的冷汗淋漓。

    可是,她还是来晚了一步。她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孔安已经被宣告Si亡。医生说是混合服用了多种含排斥反应的药物,由於药物过量且刺激X强,尽管是昏倒在了医院走廊,及时送来抢救,也无力回天。

    澧兰说:“他很久没吃药了,为什麽会有药物反应?”

    医生摇摇头。

    澧兰想,那天,是她给他送了药。可是,明明只有两瓶,只有两种。後来,他把药放在病房里,和纯熙的药混在一起,可是,药瓶都是单独包装,瓶内的药丸形状颜sE也各不相同,他不可能弄混。

    但是,无论她指出多少不合理之处,误服药物始终是医生给她的唯一答案。

    澧兰看着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的孔安,他闭着眼睛,脸上还横亘着那些遮掩了他原本容貌的疤痕,有护士在悄悄议论,她们好像认出了他是某个被封杀已久的劣迹明星,又好像是在为这奇怪可怖的伤痕寻找缘由。但这些都与澧兰无关了。那一刻,澧兰的眼里耳里,只有孔安。她已经听不见他的呼x1声了,也看不见他残破不堪的容貌後那一点一点消退的生机,因为这时他的生机已经全部归於平静,唯留下Si寂了。他说过,他曾悄悄的来,更愿悄悄的走,他想让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没有他的痕迹。那一天,澧兰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她说,她能明白他,她会满足他。

    只不过,人来一世,总归不可能毫无痕迹。澧兰想,孔安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在她的心里。

    这时候,一缕不知从哪里钻来的怪风卷着深秋的凉意吹起了急诊室的门帘。

    澧兰回过头去,看见虚掩着的门缝之间,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一如许多年前她所见到的,盛装出席的周纯熙——那一场用华丽拼织起破碎的婚礼,新娘的脸上,黑sE的眉,黑sE的眼线,深棕sE的眼影,以及酒红sE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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