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治伤的是何人?”沈斯年酝酿许久,终于问出口。

    牧乐人与卢鸿志对视一眼,啧叹:“你可真是好命,遇着普世先生,要不然这条命就没了。”

    “普世先生?”沈斯年惊叹,“你说那个无赖是普世先生?”

    “无赖?”牧乐人不解。

    宫里只传出来普世先生妙手回春,救回大公子性命,至于其间的过程,无人知晓。

    沈斯年又不想与他们细说,闷着头不说话了。

    普世先生的名讳,早就传遍四洲,沈斯年自小痴迷军法,曾拜读过从扶风秘传来的普世亲书,其中陈列的行兵阵法让他大开眼界,还没来得及多看上几页便被收走,至今还惦记。

    对于普世本人,沈斯年也爱屋及乌的崇拜上了,甚至梦里与他相会,侃侃而谈了几番当今局势,顿觉心胸开阔,醍醐灌顶。

    他身子不好,长居后宫,从没奢望能与普世席地而谈,仅是梦中就足矣。

    如今得知了本尊,反倒迷乱了,与他梦中相会的老者截然不同。

    正苦闷着,牧乐人插了一句:“我还听说,普世要在沈王子嗣中收徒,那不就是你和沈庆生吗?你赶紧把伤养好,然后好好在早普世先生面前表现一番,若真得了他教导,以后可是天子之命。”

    “别乱说!”沈斯年喝止住他。

    怎敢?他怎敢奢望天子之命!

    沈斯年软下来说:“我身子不好,能成什么大事,估计那……普世先生早就选了庆生,反正都是沈氏的人,选谁都一样。”

    “你这般善良,沈庆生可不这样想,他恨不得你死呢!”牧乐人严了几分,不再跟沈斯年嬉皮笑脸。

    “是啊,这鞭鞭入骨,可不就是奔着大公子的命来的吗!”提着热水进来的秦桐不岔的插了一句。

    “多嘴!”沈斯年给了他一记严厉的目光,转头又与牧乐人说,“是死是生都是我的命。”

    说至此,沈斯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