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道:“我也说不上来。”

    项政笑笑,挥手说道:“管他是真降还是诈降。先去迎他。”

    当下项政、高朗率数百亲兵出咸阳向东,出城三里,便迎上了白墨及随行护卫的数十亲骑,白墨当即翻身下马,拜于道左:“贼臣白墨,叩见太子。”

    项政也不下马,更不上前搀扶,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项政没有下马,高朗和随行的楚军亲兵也就没有下马,随同白墨前来的大汉御林左中郎将叔孙婴神情愤然,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过了足有一刻,项政才“忽然间”回过神来,赶紧滚鞍下马,又急步上前来扶白墨,高朗也随之下马,手按横刀紧随项政身后,一对锐利的眼神更是死死盯着跪在白墨身后的叔孙婴,唯恐叔孙婴突然间暴起伤人。

    “唉呀,失礼了,学生失礼了。”项政一边伸手来搀白墨,一边连声说道,“师伯请起,师伯快快请起。”

    白墨与毕书同出鬼谷门下,毕书又是项政的授业老师,所以项政喊白墨一声师伯,倒也不算唐突。

    白墨顺势起身,淡淡地道:“罪臣万不敢当。”

    “当得,当得。”项政握着白墨双手,笑道,“师伯与老师同出鬼谷门下,论学识、论辈份,都当得,都当得,呵呵。”

    白墨也笑,说道:“太子客气了,呵。”

    寒喧几句,白墨又道:“太子,罪臣大军现驻扎于咸阳城东十里,太子随时可以派人持兵符前去接收。”

    这次诈降,白墨就没想过要保留麾下的军队,道理很简单,若是连麾下的军队都不肯交出来,如何让楚太子相信你的诚意?

    项政笑笑,忽然回头对高朗说:“子亮,兵符呢?”

    高朗从怀里摸出兵符递给项政,项政接过兵符又递到了白墨面前。

    白墨心下微凛,表面上却不无错愕地问道:“太子,您这是何意?”

    项政道:“嗳,学生若是贸然派人接掌,恐激起兵变,师伯既已降楚,那便是楚臣,所以大军还是交由师伯统帅为好。”

    “这……”白墨蹙眉道,“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