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的第一顿,我端着碗从那个操场啊,走了三圈,见人就说‘哎呀我老婆做的饭啊’,那帮新兵蛋子啊,眼睛都是绿的.......”

    爷爷说道兴起的时候,连碗筷都放了下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绘声绘色地给云归描述那时候的场景。

    “你们现在生活好了,搞点吃的也容易啊,那时候吃的少啊,就是在部队里,过年能吃上碗腊肉都是了不得了。我记得那年过年,她做了碗扣肉,我叫了一桌子的新兵蛋子来吃年夜饭,一人也就分到一块肉,我那块我都不舍得吃,埋在那个饭下面啊。”

    一边说着,老爷子一边端起碗凑到云归面前给他演示。

    “你看,就这个腊肉,就跟那个扣肉一样。我扒一口饭看一眼肉,等最后酒都喝了了,人都散了,我又偷偷夹给她吃。”

    “哎哟她那个哭啊,丢死个人咯......”

    奶奶嘴里呸了一声,脸上不见羞怯,但云归还是能看出她眼神里的笑意。

    喝了口云归做的甜酒蒸蛋,奶奶顺了口气才说道:

    “他也是憨子来的,那扣肉就是要吃热的,饭都吃完了,那肉还能好吃吗?又肥又腻啊,我眼泪都呛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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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实点说,那是呛出来的吗?”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他之前轻微中风过,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但这个表情却异常生动,连云归看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爷爷奶奶,怎么这把年纪了还害羞啊。”

    “这不是害羞,这是实事求是!”

    奶奶一本正经地回答,全然不管老爷子脸上不满的表情。

    苏酥看着两个老人的互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爷,你管我奶叫什么啊?”

    “叫淑敏啊,还能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