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顾崇山抬手。

    太监们立刻将少女从囚笼里放了出来。

    他们四散而去。

    冷风吹拂着南宝衣的宫裙,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袖和裙裾,俏生生站在白灯笼光里的模样,像是来自地府的鬼魅。

    她抬袖,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珠。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擦,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就越红。

    顾崇山低声:“初次进宫,就知道西厂在皇宫的西南方。初次进西厂,就知道这座囚笼的秘密。南家丫头,你,究竟是谁?”

    “南家小五,南宝衣。”

    “本督主不信。”

    “我是谁,对督主而言,重要吗?”

    顾崇山沉默。

    她是谁,对他而言自然不重要。

    一个小姑娘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萧弈,甚至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

    他看着少女满身染血,哪怕明知那些血并不是她的,心脏也依旧没来由地紧了一紧,弥漫出道不明的情绪。

    半晌,他从怀里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白手帕。

    他将手帕递给南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