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笔歪头。

    西窗对雪,一只墨玉竹节挂在窗下,积着些许白雪。

    二哥哥,也未曾把它摘下呢。

    心中的那锅红豆像是又咕嘟咕嘟地煮了起来,在这冬深春浅之时,酝酿出甜甜的滋味儿,却又令她若即若离,患得患失。

    寒风携着雪籽吹落在面庞上,她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冷。

    她清楚地感受到雪地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蓄力生长,只等春风过境时破土而出。

    她垂下眼睫,认真落笔。

    佛桌对面,萧弈从书卷里抬眸。

    小姑娘的簪花小楷清丽娇俏: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眸色渐深。

    小姑娘这是……

    发春了?

    南宝衣浑然没察觉到他探究的眼神,把毛笔搁在青瓷笔山上,捧住娇美的两靥,眼眸痴迷,宛如微醉:“红豆好甜啊!”

    萧弈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午后。

    南宝衣在诱惑南景放高利的问题上,终于和沈议潮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