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听着呼吸声渐渐靠近,袁芷越发感觉紧张,胸腔里如擂大鼓,砰砰的乱响。

    忽然身体一紧,被他抱在了怀里。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今夕何夕,斯年何年。

    景兴心神俱醉,牵起她的小手,十指紧扣。轻吟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从此不离不弃,可好?”

    好你个鬼!有本事给我解药,我啐你一脸狗血。袁芷自然是回答不了,心里面满是嫌弃。

    “你不出声,我就当同意了,可不许反悔。”

    景兴把玩过了柔荑,又拿起盘中如意,抵着盖头边缘,絮絮的诉说着相思。

    “那天陌上初见,雨幕里惊鸿一瞥,便已情根深种,一往而深。《史记》云:倾盖如故,大抵也就是如此吧!

    所以我今天问你,我已如意,你如意吗?愿不愿意为我顷盖?”

    那还用说?我当然不愿意!袁芷在心中回了一句。

    “好的,我又知道了。那我顷盖了啊?娘子!”

    景兴把如意轻挑,盖头落在了椅背上。凤冠下露出一双怒目,似乎有火焰在烧,恨不得把他燃成灰烬。

    景兴也不看她眼光,自顾自的提起酒壶,凑过来送到袁芷鼻下,吹了口气,诱惑着她的口水。

    “记不记得那天同车,景虞你眼波流转,髻发散乱,对我说来饮。这会我也问你,饮否?”

    袁芷饿了好久,现在嗅到酒味,顿时咕噜咕噜的,肚子先叫了起来。

    但她也知道,今天这酒,喝不得啊!只好勉强转过眼光,不去看他。

    景兴把酒瓢倒满,和她手臂相交,送到了袁芷嘴边。顿时甜甜的味道,就洇湿了红唇,染透了牙齿。

    袁芷心中还在抗拒,舌头却配合起来,舔了几下,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一瓢已经饮尽。景兴为她摘去凤冠,发髻上拈起一根红缨,轻轻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