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归去时,袁芷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在车上垂头丧气,愁眉苦脸。

    “怎么了,这样的不开心?”

    “你说的呢?一点意思没有,我以后再不来了。”

    “你不是挺喜欢吗?”

    “鬼才喜欢被你捉弄!”

    “哈哈,我说的是谈玄论道。”

    “不喜欢,我讨厌死了。什么名士风流,就这德行?不过是高谈泛泛,不务正业。”

    “着啊!”景兴一掌拍在袁芷腿上,击节赞道:“我也不喜欢,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哎呀!”袁芷痛呼一声,二指一拧,掐在他手背之上,旋转了起来。

    “真真是一只猴儿,惯会毛手毛脚,更没有半句真话。你今天明明兴高采烈,快活得很。”

    “你是猿,我是猴,不正好是一对儿?

    先别打岔,有时候只能虚与委蛇,都是迫不得已。这个世道,它就不允你实心做事。

    多少人意气风发,激昂慷慨。可是被雨打风吹,磕磕碰碰,最终心灰意冷,黯然神伤,只好选择和光同尘。”

    景兴呲牙咧嘴的解释着,手中大力摩挲,就是不愿意拿开。

    “可是泱泱南国,总要有人做点什么吧?不然一朝天塌地陷,也要靠舌头对敌?”袁芷愤愤不平,不自觉的用力。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嗯!我陈郡一位伯父,在北伐军前效力。近日来信,说是惨败,一溃千里。”

    “哎——,多年经营,一朝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