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闷笑吃着,刚想说什么,外面梁九功急急道:“皇上,赈灾傅大人急报。”

    华北那边终于传来了新的消息,男人松了口气,歉意道:“珠儿,今日没法陪你了。”

    芷珠摇了摇头,“无碍,你去忙吧。”

    看他离去,芷珠又给自己剥了颗板栗嚼了噘嚼,粉糯香甜。

    华中周边州府送来的奏报中写道:华东片区出现民乱,大量灾民闹事,已经控制不住局势,州府郡县中原本的官员,还有南下京中派去赈灾的官员,全都被乱民困在城中,不知生死。

    朝中大臣也因为这事也闹了起来,有人主张再派钦差前往抚慰灾民,有人主张直接发兵镇压,吵得男人格外头疼。

    他又怎么不想发兵去镇压,而且民乱就如洪水,堵不如疏,再这样下去必酿成大祸,可首先得要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行,明明前一次传来的消息还好好的,傅腊塔上的折子还说事情已经缓和,灾民得到妥善安排,怎么忽然间就爆发了民乱呢?

    看朝臣争论不休,再拖下去怕是难以控制。男人当即拍板决定增派援兵,先将民乱爆发的州府县城围住再说,钦差也都是与傅腊塔一同共事的侍郎。

    结果几行人还没走出京城门口,就见城外一满身污秽散发邋遢的男子骑马本来,有眼尖的人认出,这不是傅大人是谁。

    “傅大人!前面可是傅大人?”

    “正是在下,几位大人我有急报要请奏皇上,待稍后咱们再一同前去随州。”傅腊塔面色严谨,语气肃然。

    看他那般模样,几人也猜测怕是随州事情有变,连忙道:“傅大人,皇上很担心你,咱们几个护送你回京吧。”

    “那就多谢了!”傅腊塔一身狼狈没来得及打理,便拥着胸口藏着的证据进了宫。

    原来鄂皖豫、湖广等地,早就下了大雪,冻死者更是无数。

    随州地处华东是第一批受到雪雹袭击的地方,灾情发生后,在全县城受灾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当地知州却说“不过是暂时的雨雪罢了。”让百姓忍耐,更是将打算控诉状告的百姓关押起来,变本加厉地欺凌百姓。

    在受灾后,那些知县不但不安抚百姓,救济难民,反而一味计较钱粮,风雪肆虐下幸存下来的百姓无粮可食,于是有百姓直接到豫章府状告,没成想几十个州府的知县知州早已串通一气,私吞灾款,瞒报灾情,谎报受灾人数和受灾范围。

    之后傅腊塔到来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不对劲时,明面上和他们周旋,与他们沆瀣一气,实则暗中搜查证据,更是查到地方官官相护,徇私舞弊,私吞漕粮,胡作非为,胆大包天,形如恶霸。然而就在他准备上报前夕,却被他们控制了起来,那些官员更是谎称此为灾民作乱,准备将他打杀,险些丧命于此。

    傅腊塔更是吃尽苦头,还是被那所谓的流民乱民救出,而随州城门严查,只进不出,他不得不躲进潲水桶里才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