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丘抓起桌上的酒坛子,上好的女儿红,满满的一坛子,他直接拎起就喝,因为喝得急,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哗啦啦的流出,弄湿了他身上华丽的锦衣,一时间,酒家里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殷灵玥觉得狄丘这样喝酒很是伤身,正犹豫要不要阻止他,莫渊扯住殷灵玥的衣袖道:“玥玥,让他痛痛快快的醉一场吧,人生中估计也就这么一次,他若是不能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估计会被逼疯的。”

    “小渊,我知道了。”

    狄丘喝了大半坛子酒,便将酒坛子直接丢了出去,只听啪嗒一声,酒坛子应声而碎,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其余客人的注意,一时间,整个酒家的客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殷灵玥歉疚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诚恳的说道:“很抱歉,我的朋友喝多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望大家见谅。”

    大家唏嘘了一声,便各自喝各自的酒去了。

    “谢谢。”

    狄丘真诚的对殷灵玥说。

    殷灵玥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像狄丘这样富贵人家受过良好教育的公子,会做出这样不雅的行为,估计也就什么只有这时候。

    “欢盈说她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父母所逼家族所迫,因为我的存在,让她和喜欢的人相爱却不能相守,只因为她喜欢的人无论家世还是身份,都远不及我,所以家里人硬生生的将他们拆散了。”

    狄丘不停的戳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道:“我从未想过我的身份地位,竟然会成阻碍她获得幸福的最大障碍,我明明……是那个最希望她得到幸福的人啊!”

    有人曾说,真正的爱,是做远远守护的月光,而不是做阻碍的墙,所以狄丘此时的心里多难受可想而知。

    “其实,我一点也不恨她,哪怕她对我一直都是虚情假意,哪怕我因为她不敢再轻易相信爱情,我还是做不到恨她,直到现在,我满脑子里想着的依旧是她的好,那些她陪伴我一起度过的艰难岁月,我一直都不曾忘怀。”

    “但是我怨她,从八岁相识到现在,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还好,她却是那个最了解我的人,我对她如何,她但凡是有心,就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完可以向我坦白,我即便是再爱她,也不会强留她。”

    “我不仅不会强留她,还会帮她,可是,她今日说的这件事,我却成了最后一个知道了,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在她心里,连个知心的朋友的算不上,我心寒啊!”

    狄丘又闷头喝了好一会儿酒,酒很涩很辣,他却丝毫未觉,心里的痛苦完充斥了他。

    殷灵玥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陪狄丘一起喝,听他断断续续的诉苦。

    莫渊则是一直小心的注意殷灵玥的状态,生怕她喝得太多伤身,事实上殷灵玥的酒量远远超过莫渊的预想,直到现在,殷灵玥也只是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