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曾与柳氏有过一次交集,还是那回来帮着送赏,那时就觉着柳氏是一个和煦温柔的人,想不到底下的女使也都是这般。

    只沈肃容怎的性子倒半点不随柳氏,这般教人摸不透,一时天晴一时阴雨的。

    说到沈肃容,自那日之后,便再不曾碰面了,原也是,如今霜澶整日都在房里躺着,沈肃容也没有来寻她的道理的。

    霜澶想,待自己好了,头一件事就是去柳氏屋里谢恩,既要留在泸山院,二公子那头性子阴晴不定的,没得与虎谋皮落不着好,往后只多在柳氏面前孝敬,想来总不会有错的。

    霜澶这回伤好的很快,没几日都能下床走动了的,原道是打的空心板子的缘故,后来听燕归说才知是沈肃容特地留了药。

    从翰墨轩来泸山院的头天夜里,也是沈肃容差底下女使细细上了好几遍药的,还道不放心,让燕归盯着才罢的。

    ……

    那姑娘看了许久,似的没瞧到满意的,那掌柜已然拿了店里头顶好的首饰出来,有赤莲蟠凤的金步摇,也有通身碧绿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连拳头大的珍珠都摆了出来。

    不想那姑娘瞧了仍旧摇头。身边丫鬟瞧着,转头对掌柜道:“不知掌柜可还有些别的?”

    那掌柜的一时也束手无策,只道:“咱们店里头最好的都在这了……”

    正巧这时,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

    掌柜正想说暂且不接待,一瞧竟是沈家二公子,一面让二位姑娘且稍后,一面上前迎道:

    “沈公子来了,您前头定在这的物件已然做好,您稍后,这就拿与您过目。”

    那沈肃容听罢略颔首,就在堂内寻着坐下了。

    不多会儿,那掌柜便将那物件拿来了,轻轻起开绒布。瞧着竟是个梳篦,原梳篦也无甚稀奇,却不想那通体雪白冰肌玉骨的梳篦竟是蜜色藤花的如意的样式,如意的下头还有几枚翠绿的豆蔻。瞧着就是块好料子雕磨而成。

    沈肃容瞧开也颇为满意,让沈远小心收着,这便要走了。

    二人出了攒银楼就着街道两旁慢哉逛了起来,自家二公子向来是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现下居然随意瞧起了街两旁随意张着大伞就地而铺的小贩?沈远虽心中不解但也未多话。

    不稍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后头有人叫:“公子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