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数日前,大顺泽侯田见秀带兵退入了通山县,便有逃出的属下士兵哭诉了惨遭郝摇旗攻击的事情。田见秀大怒,亲自带兵来到咸宁县,向郝摇旗问罪。然而等待他的确实严阵以待的大军。

    “郝摇旗,你欲背叛大顺造反不成?”田见秀冷着脸,在两军阵前和郝摇旗想见。

    “泽侯说的哪里话,摇旗乃是大顺军的将领,听闻陛下在九江兵败,特发大军前来接应,如何竟然能扯上造反二字?对了,敢问泽侯,如今陛下何在?”郝摇旗诧异的问道。

    “陛下,”被郝摇旗一问,田见秀气势一馁,他在乱军中好不容易逃出,带出了这么多的军队,却根本不敢去救最先受到攻击的老营,对李自成的所在他哪里知道。

    “本侯和陛下在乱军之中失散,陛下在哪里我也不知。”田见秀摇头道,“郝摇旗你不要转换话题,我问你,既然你是来接应大军,为何擅杀我属下将领,吞并我的军队?”

    连远在武昌的自己都知道了李自成的死讯,这田见秀竟然茫然无知,郝摇旗不禁暗暗摇头。

    “我是陛下亲封的武昌节度使,凡是武昌境内军队都有权节制,败兵进入我的辖境,我收拢起来有何不对?”郝摇旗冷着脸问道。

    “放屁,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节度使,连爵位都没有,竟然在本侯面前放肆!”见郝摇旗这幅嘴脸,田见秀简直被气疯了,他堂堂一个泽侯官拜权将军,竟然受到这样的蔑视!

    郝摇旗冷笑了几声,径直拨马而去。

    看着郝摇旗的背影,田见秀握紧了刀柄,几次要下令击杀郝摇旗,可是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大军,再看着自己身边数千残兵,只能忍下这口气。

    田见秀带人灰溜溜的离开了,郝摇旗暗自松了口气,若无必要,他也不愿意和这些原来的顺军大将翻脸。

    田见秀带着残部径直向南,翻越了幕阜山脉进入到了岳州府平江县,与先前到达这里的顺军诸将汇合。

    九江城西百里处遭到满清骑兵突袭导致大军溃败,在满鞑和绿营兵的水陆两路猛烈的攻击下,顺军各营根本守不住,只能上岸溃逃,这一逃就一败涂地,再也立不住脚。于是乎建制完全被打乱,无数的顺军溃兵逃离了长江,向南躲避清兵的兵锋。

    所幸的是清军并未追杀太久便挥师前往芜湖,这也使得大部分顺军溃兵逃过了清军的追杀。

    向北是长江,向东南是群山相隔的江西,向西则是已经劫掠一空的武昌府,失去水军以后根本无法返回武昌,而九江兵败,频临长江的武昌也无法久存,顺军众将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选择,率领溃兵径直往西南进入岳州府境内。

    绵侯袁宗第、磁侯刘芳亮、光山伯刘体纯、太平伯吴汝义等顺军重将先后带兵翻越山脉进入平江县。义侯张鼐也拥高皇后来到了平江。

    等田见秀带兵与众人汇合,说起郝摇旗的跋扈时,众将却都垂头丧气,没有人附和。

    “怎么啦?”田见秀诧异的问道,难道一个郝摇旗就把尔等吓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