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城的元帅府内,一名年约五旬的长者,正气急败坏地在房中大厅内踱着方步,显然心中焦急不已。

    他穿着一件红色皂衣,头发已是斑白,一脸焦躁不安的神情。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武将走到了门口,见到这长者一脸焦急的脸色,不禁有些犹豫不决。

    那长者看到这中年武将进来,连忙问道:“耿著,北门的情况怎么样?”

    那叫耿著的中年武将一脸忧虑地说道:“元帅,很不妙啊!北门也有很多士兵病倒了,个个上吐下泻,连站立都有些成问题了,就更不用说拿刀站岗了,而且很多百姓也出现了拉肚子的症状,看来瘟疫已经漫延开来了!”

    那被称为韩元帅的长者听闻之后,心中不禁更是忧虑,暗道: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幸好金兵未曾进攻,否则我楚州如何抵挡?

    他正是岳云此行要找的韩世忠,只不过现在却正为城中突起的瘟疫焦头烂额。

    “对了元帅!许神医不是已经看过那些病人了?他可有办法?”耿著问道。

    韩世忠摇头叹息道:“许叔微虽是本帅好友,医术也甚为高明,但他擅长医治的乃是伤寒病,对于来势如此凶猛的瘟疫恐怕亦无多少良方,现在他倒是开了几副去毒化瘴的药方让患病军士服用,只不知有无效果!”

    就在此时,从大厅门口却传来一声喜悦的声音:“爹!你看谁来了?”

    韩世忠和他的部将耿著望去,只见韩彦直正陪着一位白袍小将走进了大厅,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青年书生。

    韩世忠见了这白袍小将不禁顿时大喜,他立刻迎上前来道:“岳贤侄啊!你爹怎么舍得让你到我这里来啊?我家彦直早就说想和你再切蹉切蹉枪法呢!”

    岳云向他望去,只见他满脸刀削斧劈一般的皱纹,面目线条刚直,两眼炯炯有神,落鬓连腮的一把大胡须已经微微发白,身板却始终挺得笔直,显得身子骨依然十分硬朗。虽然他身上的只是一套普通红色皂衣,但从走路的步伐和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气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必是久经沙场的战将。

    岳云心知这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岳飞最亲密的好友韩世忠了。

    他连忙单膝跪下行礼道:“小侄岳云拜见韩伯父!”

    韩世忠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叹道:“岳贤侄啊,你现在可来得不是时候啊!我们楚州正在闹瘟疫呢。对了,你爹现在可好?你们岳家军也撤回来了吧?”

    岳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岳家军倒是接到了撤军的圣旨,不过因为有大量百姓想随我军南返,百姓处理变卖家产尚需一定时日,且现在我军粮食亦已短缺。这次小侄来拜见韩伯父,其实是想向韩伯父借些粮食,不知韩伯父这里可有多的余粮呢?”

    韩世忠这时脸上顿时露出一阵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