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吐出一片烟雾,悠哉得很,“艺科去么?”

    李汝鱼摇头,“不去。”

    凭什么你让我去便去,哪有这种道理,我不愿意去,谁也不能逼迫于我,这便是自己的道理——尤其是在柳向阳用绣春刀给天下人讲了一番道理后。

    道理说出来,一时没人听。

    但终究会有人听。

    老铁哈哈大笑。

    很快意。

    少年人,张扬轻狂,欲和天下说道理。

    只是内心深处隐忧,天子呼来不见,李汝鱼这般拒绝,女帝陛下会作何想。

    老铁隐然有些明白赵长衣的用意。

    少年雷劈不死,其中的意义非同寻常,赵长衣将他放在北镇抚司,未尝没有磨砺剑锋的意思,女帝陛下欲将他收到临安去,大概是不放心这柄藏鞘之剑。

    少年已从闲安郡王赵长衣的棋子,变为女帝的棋子。

    前路维艰……

    但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江秋州自打青龙会被老铁砍了个七零八落,回龙县众安堂烟消云散,辖境内安宁得很,知州崔笙对此喜不自胜,在这样的环境下经营政事,要不了三五年,自己就能因政绩出色,在吏部考核中脱颖而出,高升已是必然。

    吏部尚书谢琅,他怎么也得回应一点自己照顾李汝鱼的人情罢。

    江秋房两人,整日闲散。

    老铁提着旱烟杆终日里找那些线人喝酒打屁聊天,李汝鱼静下心来,终日认真劈剑,长坂桥一战,发现夫子教导的剑道有点蛮横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