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汝鱼心中有隔阂,他不敢不愿意面对而已。

    叹了口气,“所以你得活着,然而赵室希望你死。”

    李汝鱼收敛了笑意,认真的道:“这就是你从大理来到扬州的目的?”

    白愁飞点头,“大凉赵室、楚王之争,谁都不知道会以何种姿态落幕,是赵室彻底拔出女帝留下的这柄剑,还是这柄剑再次打垮赵室的脊梁,哪怕是你和赵晋,都不能明确。”

    李汝鱼笑道:“你好像明确了?”

    否则白愁飞不会来扬州见自己。

    白愁飞呵呵一笑,“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女帝能这么容易被赵室断了退路,那么她就不配不得这千古女帝,所以我选择相信楚王殿下。”

    李汝鱼哂笑一声,“可我若是想的没错,今日你我一唔之后,待我就藩楚州,你会在寿州方向等着赵晋南归。”

    白愁飞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只是脸色有些沉重,“给你说个故事。”

    李汝鱼莫名其妙。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故事?

    白愁飞却自顾自说了起来,说曾经大凉顺宗刚登基、大理段道隆还没登基之前,在彩云之南有个孤儿从小流浪街头,靠垃圾堆里的残羹冷炙甚至和富贵人家的狗争抢狗食为生。

    孤儿从来没怨天尤人过,他觉得这是命。

    直到有一天,他流亡至大理和大凉边境的一座荒凉小镇,整个小镇不过三百余人,他饿了整整一夜,最终蜷缩在池塘畔垃圾堆里的他被喊杀之声惊醒。

    躲在垃圾堆里,他看见了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一幕。

    穿着大理制式盔甲的将士,挥舞着手中雪亮的兵刃,疯狂屠戮着小镇仅有的三十四人,面目狰狞而血腥,仿佛他们刀下那些哀泣求饶的不是大理子民,而是穷凶极恶的山贼一般。

    血流成河。

    上至花甲老翁,下至襁褓幼儿,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