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捱至半个时辰后。吴愧出门‘如实’禀报,之所以说如实,是因为他专攻精神之疾,倒也不用寻常把脉,只需将方才自己所瞧见的祁千凝的种种行径加以辨析一番,然后再开几味调理心绪的药则足矣。

    但他并未透露裴婴忧束缚已解之事,兴许是觉察到了太后的日子亦是不如意,便也绝口不提了。

    “如此,有劳吴太医了。只是这段时日还望吴太医悉心护理,待太后的精神稍有好转老夫再解了她的禁。”

    “是。”

    吴愧作揖告退,裴讳觉此地晦气,便也径直离开,临走之际,却在那几莽汉的耳畔嘱咐了一句。

    “太后任由你们处置,如若她逃了出来,老夫便拿你们是问。”

    “是!”

    待裴讳彻底离去,一宫女推门入内,紧跟其后的乃是司尘。

    宫女手中执着汤药,恭敬地递送到太后跟前。

    “太后娘娘,请用药。”

    音落,汤洒,碗盏碎了一地,这一番光景自是出于太后之手。

    “用药?如今再知晓叫哀家用药了?方才那群厮围困住哀家时,怎么不见你们这群狗奴才上前拦阻?哀家养你们是作甚的?主子被欺辱你们事后只需佯装若无其事择足矣吗!”

    裴婴忧火气正盛,她已然从适才见下人无动于衷那一刻起便憋闷到了现在,如今他们居然毫无愧心,堂而皇之地继续扮演着下人的角色,他们从来便不是称职的。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皆是奴才的错,皆是奴才的错!”

    宫女花容失色,当即双膝跪地,叩首不起。

    “奴才?你们有将自己视为奴才吗?到底何人才是你们的主子?那裴讳老贼还是哀家!“

    裴婴忧难掩激愤,一双怒目逐渐从那宫女的身上移了开,继而投于司尘之身。

    瞧着他,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