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犹豫了。

    秦淮并没有察觉柳宴心的沉默代表了什么,而是全数告知。

    “但是我如今没有证据,信中只说此事机密,一字半句皆可作为夺命罪证,一切冥冥之中已有定数,逆天改命恐生变故。若要知其深意,还看藕花深处。”

    看着秦淮的样子好像十分想要探究当年的真相,可如果真相真的不如她想的那样美好呢,她又该做些什么?

    “藕花深处。”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是前朝词人的一首旧词,描写的不过是寻常景象罢了,这为词人身世坎坷,虽然天赋颇高但一生流离,她的诗词并不是天榆子民喜爱的风格,秦淮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万万不可擅自行动。”

    在她也没能知道背后真相的时候,决不能让秦淮只身犯险。

    秦淮同意了柳宴心的观点,收起金镯之后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怎么的,这三个月的时间,柳宴心的手好像比之前粗糙了很多,手上的纹路感觉比以前更深了,且明明是这样温和的天气,她的手却有些发冷。

    不过她可是柳宴心,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事。

    “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我相信这藕花深处肯定在宫里,可我最近出入宫门都受到限制,而且宫中有不少双眼睛盯着我。”

    安妃今日的那些话让秦淮倍感不适,若是再擅自游离宫中,被发现的话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她呢。

    再说了,就算她有机会和秦淮一起入宫,那难免会惹人怀疑,虽然敬重柳宴心的人不少,可正是这份敬重也会让她们成为众矢之的。

    柳宴心顿了顿,认为这件事并不能往坏处想,若是她的判断错误,岂不是反而弄巧成拙。

    “我看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你可知道你母妃当年在宫中是否与人结怨,又或是有什么怀疑的人选。”

    凭借她上一世的记忆,秦淮直到秦玄琅继位之后也还是公主之身,也还是那个表面光鲜的皇族,也从未有任何异动证明她得知了这个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