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南来,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会出现眼前这般场景。想到茶馆里的骂战,还有唐老太婆和自己新晋的便宜干妈之间的争风吃醋恩怨情仇,刁小四的脑袋顿时大了三圈。

    唐老太婆会不会报茶馆惨败的一箭之仇姑且不提,要求她救治公主小娘皮的事十有八九怕是黄了。

    她身边坐着的那个儒雅书生多半是唐雪裳和李靖的亲爹,号称唐门八百年来第一金装才子的长房大当家唐博鹄。实在不行,就只能抛出二奶小三来,跟这位隐辰魔宗的二号人物套套近乎,曲线救国了。

    至于那个出手攻击自己的绿衣美妇,刁小四没见过,也不晓得她是啥来头,但能让唐太君亲自接见,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可他朝水榭外叫了老半天,散淡真人也没应声,看来铁了心要做缩头乌龟。

    唐太君朝七大护卫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

    七大护卫恭躬听命,带上门推到水榭外,一个个面色古怪,心想难不成散淡真人跟唐太君真有过劈腿?可这念头也只能烂在肚子里,没谁敢说出口。

    七大护卫一退,刁小四身周的杀机与压迫感登时一轻。他笑嘻嘻站起身来,说道:“太君,定是真人脸皮薄,躲在外头不肯露面,让我去把他请进来!”

    他刚一抬腿,就听身后“砰”的闷响,唐太君手起掌落将面前的茶几劈成两截。

    刁小四心头突地一跳,回过头看向唐太君。

    唐太君漠然道:“说吧,你找我所为何事?”

    刁小四稍作犹豫把心一横,说道:“我有个妹妹受了重伤。有个叫李靖的家伙说,普天下只有唐太君您才救得了她的命,我不相信,于是跟他打了个赌。如果我输了,他欠下的一百多万两赌债就一笔勾销,否则便得从此以后叫我姐夫!”

    “放屁!”唐太君怒喝道:“满嘴胡言乱语,你想做老娘的孙女婿,门都没有!”

    “是、是、是……”刁小四连声道:“我也是这么和唐小三说的。但他说,我根本不可能赢,所以赌啥都无所谓。”

    唐博鹄轻咳声道:“刁公子,你既然和鹤裳是朋友,就不该在背后造他的谣。”

    刁小四无辜地摊开双手道:“莫非小三在吹牛,唐太君跟那些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是同门师兄妹,压根救不了我妹妹?”

    “谁是江湖郎中?!”唐太君瞪眼道:“什么北千金南邪月,在老娘眼里根本不算菜。也就是我做人低调,不想去争什么天下第一的虚名,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滥竽充数?”

    “这么神?那您就是古往今来无匹无敌第一女医仙?”刁小四高山仰止一脸崇敬,忽又叹气道:“可惜啊,邪月真人和孙千金都不在这儿,不然大伙儿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一圈,那就铁证如山名不虚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