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祥敦蔫了,闷闷道:“眼下费家镜的制镜水平还是略逊齐家镜与陶家镜,想脱颖而出不容易。”

    费易平三角眼眯成一条细缝,思索些时,阴沉沉一笑,“既是呈上给皇后凤用的,当不同寻常有所创新,湖州城镜坊许多,有实力竞争的却只有费陶齐三家,不要打击齐家陶家,费家就多了机会。”

    招手费祥敦近前,低低交待,让他找人造谣崔扶风跟陶柏年有染。

    谁家铜镜被武皇后留下凤用便一鸣冲天了,崔扶风自也明白这个道理,数日后从各地拜访过镜商回湖州,闻得消息,急赶到镜坊中,唤来齐安和镜坊几个二管事大厅中商议,因要教导齐明毓,让人也通知他过来。

    齐安和二管事们过来了,齐明毓却不见人,通知他的人道不在镜坊里。

    齐明毓从来不需操心的,崔扶风暗暗讶异,她刚从府里过来,齐明毓不在府里,想必在外头,又使人外面找,派去的人半日才回来,吞吞吐吐,道齐明毓找到了,只是有事先回府里去了。

    “为的什么事不能说么?”崔扶风问,从外地赶回来后又匆匆赶到镜坊,胡袍袍摆少许的污迹,身侧梨木案几,一盏茶,几本账册,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与闺阁女子不同的家主威严。

    回话的人讷讷,看齐安。

    “属下约摸知道为何事。”齐安尴尬地笑了笑。

    湖州城这几日,茶楼酒肆,有人聚集的地方都在传陶柏年跟崔扶风不清不白,道陶柏年为帮崔扶风身边婢子出气,买了一间脂粉铺子。

    齐明毓听说后大怒,这几日出入茶楼酒肆,听得有人说闲话便上前理论,跟不少人起口角。

    雪沫那日回府跟崔扶风说过偶遇陶柏年经过,陶柏年行事就没规矩可循,崔扶风也没放心上,没想到传成这样。

    崔扶风吩咐齐安和管事们先商量一下,自己回府找齐明毓。

    齐明毓这回不只跟人口角,还动手了,嘴角一片淤青,额头破了一块油皮,房中拿镜子左照右照,跟人打架时半点不怵,这当儿又郁闷了,怕崔扶风看到不愉。

    眼角看到崔扶风过来,齐明毓惊得急忙举袖掩脸。

    崔扶风失笑,凑近了,弯腰佯作从一侧缝隙看,道:“遮得不够密实,我瞧见了。”

    “大嫂。”齐明毓垂下手,搁了镜子,委委屈屈道:“你都听说了?”

    崔扶风笑笑,摸摸齐明毓头,“听说了,若人家说什么都要在意,气得过来么,往后别跟人理论了。”